回去就把他狗腿打断!
裴予宁指尖敲了敲龙椅,淡声问,“章太傅可还记得昨日朕赐予的寿辰之礼?”
章重山惶恐不安,“臣记得,臣愧对陛下的厚爱。”
“太傅家事朕不该过多置喙,但依循祖训还在情理,太傅还需多加管教府中一干人等,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太傅当自省。”
章重山心头一颤,“是。”
“此事虽另有隐情,但流言也要平息,所以主罚章太傅及其子一年月俸,刘典仪罚俸一年,两家子女闭门思过三月,可有异议?”
“臣遵旨!”
“臣遵旨!”
“臣遵旨!”
“另择日早日为两人完婚,以平流言。”
“是。”
“是。”
章刘两家头一次被陛下如此“说亲”,两家人脸上都无光。
尤其是章重山,恨不得打死章笙民,自己的一世英明就要这样毁在这个好儿子上。
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搞出个与贱婢私生的庶女,生下来又不好好管教,弄出这么一出丑事。
毕竟这不是陛下正经的圣旨指婚,只不过是为平息舆情而督促两家尽快处理的劝告。
章重山突然想到陛下当日私访,不禁胆战心惊。
该不会是自己惹了陛下不快,陛下要清算自己了吧?
章刘两家心事重重,裴予宁却神情淡淡,似乎丝毫不为此事有所影响。
不动怒也不惊讶,仿佛一件寻常小事。
“此事就此告一段落,诸位可还有事呈秉?”裴予宁问道。
话音刚落,萧唤山便站出来道,“臣有事启奏陛下!”
“说吧。”
“渚州水患赈灾银子数日前已经抵达渚州,但水患一事影响甚广,渚州州史请复户部所需银两还需增加,一方面流民数量还在增多,快到暑中,当分发预防药物防止灾后瘟疫发生,一方面昨日已问过钦天监,得知近日来渚州天气不佳,雨水多,修缮河堤亦是当务之急!”
户部尚书王书林上奏,“萧侍郎所言极是,但户部已支出二十万两,加上免减渚州两年税收,已经很是不易,同时今年对各地军费支出比往年更甚,而秋税还有两月才能开始,修河堤又非小事,实在是无力支出更多银子!”
“既如此,那诸位可有何解决之法?”裴予宁沉声问道。
兵部的人一听王书林那老家伙的话,别是打主意打到军费上来了吧?
急忙出来人道,“陛下,军费支出是比之以往更甚,但边境异动也是有目共睹的,若没有强兵壮马,如何对付敌人?难不成该拿种地的锄头去吗?”
“你们兵部就是敲银子敲得快,今日说要买马,明日说要修武库,这也就罢了,可前段时间又说驿站也得修,边境异动是不该用锄头,该用修驿站的木头去打才是!”内阁里的人不屑嘲讽。
“就是!把修驿站的钱省下来不好吗?”
兵部方才说话之人被怼得语塞,脸色难看,半晌都说不出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