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今日进宫,王后给我好多气受,呜呜,呜呜……”
难得这次不叫他“小三哥”,难得还有人给妹妹气受,吕叔薇觉得等回要和那位“贵客”,好好谈谈。
姜司工引着贵客进厅堂时,正好看见这悲惨的一幕。
“妹妹,三哥我不太会哄女人,给你换个人。”
紧接着,吕叔薇使了一招他最擅长的斗转星移,玄姜便落入另一个温暖的怀抱,有好闻的兰芷香味缭绕鼻翼。
需知,香味与正在哭泣的鼻子碰在一起,有些敏感。
玄姜连打了,两个喷嚏,更多的鼻涕下来,正要往眼前的月白色深衣上蹭,一方帕子,将将兜住她的小琼鼻。
“都过了及笄之年了,还像个小孩子”,声音温润如兰,有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泪水。
月华如水,轻笼在来人身上,撒下的光晕映照着俊朗的脸部轮廓,更显如玉般明朗。他依旧是一身月白的深衣,搭一条洒金凤纹的腰带,不若初次相遇的是,乌发上没有戴英挺的皮弁,而是用一玉簪,束起一道玄亮的瀑布。
芝兰玉树挺身而立中,眉眼间的那一抹王者之气,彰显无遗,只是在面对玄姜时,从容地隐去了些去,化作绕指柔。
玄姜抬头看了看宜臼,看到正主来了,更应该继续刚才的哭诉。
“你母后说你风姿俊逸,见过你的姑娘,都会喜欢你。”
宜臼翩然一笑,道:“那你也喜欢我了吧?”
玄姜瞥他一眼,故意正色道:“我不在那个‘都’的范围内。”
宜臼万千风姿的对她一笑,“那我就硬拽你到‘都’的范围里。”
无语,望天。
玄姜说:“太子这满满的自信。哪里来的?太子晚上突然来这里,怕是和我爹爹谈要事。让我板正的爹爹,打击太子去吧。”
宜臼望着姜司工,自信地说:“姜司工,本太子可是丰神俊逸?”
姜司工果然一脸严肃,道:“太子切莫纠缠于外表,要多考虑江山社稷、姬姓正统。”
四个人的见面,在正统的爹爹要与太子正经的谈事中结束。
第二天一大早,姜父就来玄姜的院落里,告诉她,昨晚与太子商议完要事,他就急忙赶回郿邑了,因为这次见面不能让天子知道。至于他们商议的什么要事,玄姜没问,但自然与太子之位有关,爹爹一直支持嫡出正统。
“玄儿,太子说,他只属意于你,他不会娶申国公主,更不会让你为申国公主媵从。”姜父的语气很沉静。
“如今宫廷夺嫡,正值乱时,爹爹可想让我嫁给太子?”
“不是我们谁想与不想的问题,是天子不会同意的。天子不想让太子娶申国公主,也同样不想让太子娶你,因为怕我们都会成为太子的后台势力。哎——世道不古,礼崩乐坏不远矣。”
姜父哀叹过后,便离开了,只留下一个清癯的背影。
姜父叹着,走着,又想起一桩事,玄儿笄礼时,二王子余臣派人送来一整套妆奁,这是想娶玄儿的意思,自己没有回应行或不行,看来,玄儿的婚事很是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