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无奈摊了摊手:
“那我该叫什么啊?”
“唉?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这时候装傻了。”
南星眼珠子转了转,冲怜星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一点。
怜星狐疑的看看南星,微微蹙眉道:
“干嘛?”
“过来呀。”
怜星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下了台阶,南星凑了过去,在怜星耳边轻声道:
“我的小星妹妹,莫非是想让我叫你夫人吗?”
怜星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瞬间蹦了起来,脸颊也一下红透了,一双眸子慌乱的乱转。
“我没有!别瞎说!我打你哦!”
南星嘿嘿一笑,扫了一眼好奇的姑娘们,张开嘴做了个口型,吓得怜星赶紧开口:
“好了,好了,算你过了。”
“嘿嘿,那就赶紧开门呀,小星妹妹。”
“切,哪有那么容易,按规矩,你得吟催妆诗,诗不好我是不会开门的!哼哼,哦对了,不准用唱歌来代替,不准让别人代替,不准用别人的诗词。”
众位移花宫弟子们奇怪的看向二宫主,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难道因为刚才两人的悄悄话?这两人到底说了什么呢?让二宫主一下乱了阵脚,将准备好的计划都打乱了?
想知道!
南星看了看得意的怜星,再看看怜星无处安放的小手,这分明是心乱了,还在这儿死撑呢,看我拿捏你!
“呵呵,好呀,不过这催妆诗好不好,不是应该由小月说了算吗?”
“啊这…不管,得先让我满意才行!”
南星露出一个为难和不好意思的神情,纠结了一阵才开口道:
“诗我确实准备了,不过这个…就不要当众念了,小星你行行好,帮我送给小月,让她看看可合心意。”
怜星收起等着看好戏的笑容,狐疑的看着南星,摇摇头道:
“那不行,必须当众念了!”
南星再次招手,怜星摇头后退,一副我才不会再上当的神情。
南星不由得莞尔,左右看看,全都是吃瓜的眼神,只好轻声道:
“这个…如果当众念了,将来小月面子上挂不住,我怕小星妹妹要挨打啊!”
“啊这…那你先念给我听听。”
怜星还是妥协了,心道万一南星真的写了什么不得了的虎狼词句,让姐姐当众出了个丑,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一旁的陆小凤遗憾的摇了摇头,他也很好奇南星写了什么催妆诗,可惜怜星被南星给拿捏了,竟然没想到南星根本就是在诈她,这种催妆诗怎么会有见不得人的内容啊?
南星却又一本正经的摇头:
“这首诗连莫愁她们都不知道,必须先让小月看,你确定要先听听?”
怜星又迟疑了,众人心中着急,可惜没人敢去提醒一下怜星。
怜星思索一下再次怂了,毕竟姐姐大人太可怕了,做妹妹的也不敢作死啊。
“好吧,拿来!”
众人闻言纷纷失望的叹了口气,南星忍着得意,探手伸进怀中,摸出了一个小小的木盒子,大概只有半个巴掌大小,一指厚薄。
盒子用的是极好的木料,做工就有点一般,合缝处有些许错位,盒子上刻着的图案是一栋样子奇怪的建筑,盒子有一个铜扣,但是没有锁。
怜星接了过去,低头看了一眼,露出沮丧的神情,一转身往旁边走去,根本没有开门的意思。
南星也傻眼了,原本还想趁着怜星开门一鼓作气冲进去的,现在却计划落空了。
怜星回头戏谑的冲南星做了个鬼脸,然后一下打开了手里的盒子,怔了一下伸手进去握住一个物件,可惜周围的人都看不见那盒子里到底是啥。
怜星内力扫过手里的物件,脸上表情迅速变化一番,好一会儿才幽幽的看了一眼南星,抬脚走到一旁的窗台处,敲了敲窗户,窗户应声开了一条缝,怜星将盒子递了过去。
屋里的邀月正忍着笑期待着,等到弟子将盒子拿过来,她赶紧接过,扫了一眼盒子就知道这肯定是南星手搓的,手工真差!
至于盒子上的建筑,那是南星后世的家,怜星自然不知道,邀月却很清楚。
抿嘴笑笑,邀月满怀期待的打开盒子,盒子里的黄色绸缎上放着一块羊脂白玉雕刻的吊坠。
邀月伸手取出细看。
吊坠呈水滴型,一寸大小,正面雕刻的是江岸边的一条船,雕刻的十分精细,一点点大的船只上,还能清楚的看到船头甲板上围炉而坐的两人。
邀月眸子弯了起来,感觉吊坠背面有字,邀月翻过来看吊坠背面,只见上面工整的刻有两阙诗词:
风起帆聚,只影踏波,江畔初相见。翻掌横江催强敌,一时风姿绝代。清宵邀月,炉边酒暖,慧心拭尘霾。夜长话短,空余思念东流。
荒林陌路孤鸿,一剑横空,碧血照丹心。只言片语心已许,便是生生世世。天高海阔,风霜雨雪漫,与君共赴。词短情长,期以天地为寿。
邀月眼眸一亮,嘴角的笑意荡漾,一股由心的喜悦和期待瞬间爆发,完全不受控制,这一刻她汹涌的情绪化为实质,在空气里荡出一个可见的波纹,迅速向着周围扩散开来。
若有若无的波纹穿透墙壁瓦片,如同一股虚幻的风,扫过寝宫,越过院子,直到扩散到整个移花宫秀玉谷。
所有被这微风扫过的人,都莫名的感到由衷而生的喜悦和期待,所有人此刻心中都感觉安宁喜乐,又雀跃欢欣。
这从心中不断涌出来的喜悦欢欣,像是清澈的泉水,将心中的不良情绪通通带走,不留一丝一毫。
每一个人都仿佛经历了一次灵魂的洗礼,整个人通通透透,干干净净,如同清清静静一琉璃,方知本我应如是!
这种奇妙的感觉仿佛只有一瞬,又好像过了许久。
身为宗师境高手的陆小凤和段誉最先惊醒过来,然后不约而同的看向寝宫方向,只是视线无法穿透墙壁,两人转而看向站在门口的怜星。
却见怜星正一脸复杂的看着南星,南星脸上挂着幸福而纯粹的笑意,视线看向寝宫大门,他那眼神仿佛已经穿透了重重阻隔,正与寝宫中的某人深情对视。
怜星感觉自己此刻很是多余,心里又有些莫名的委屈和羡慕,看向南星的眼神也越发幽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