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累倒你和女儿了！″

春生正准备走出厨房进房去喊婆娘吃饭，想不到月鹅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不不，不辛苦，辛苦的是你和怜霞，唉！我真的什么也做不了啊！″

″谁说春生什么也做不了，这饭、菜不是春生做的吗？春生，说些高兴的话吧，不要老是说些扫兴的话题！有饭吃啰！怜霞，你的爹真能干做出的饭菜香喷喷，娘一闻到就想吃了！\"

″妈！怜霞也是！″怜霞匆匆从碗柜里拿出碗筷，她为父母各盛了满满的一大碗饭，″娘，爹炒的菜太香了，怜霞忍不住了，我先吃了！″

″娘也馋了，我也吃了！\"

\"我今天炒的菜有这么好吃吗？″春生被这母女俩弄糊涂了，他也端起碗吃了起来。

今天是母女俩做樵夫的第一天，她们没有心思去闲谈，两人只顾着低头吃饭，很快三人便放下了碗筷。

怜霞麻利地从一间小杂屋里拿出昨日就准好的砍柴用具：两把砍刀和两根特制的挑柴扁担。

\"春生，传承就交给你了，他还很小，第一次离开妈妈会吵闹，你可要受累了，不过也只有辛苦你了。″

\"辛苦我？月鹅呀，你们母女才苦啊！只怪当年我…\"

″爹，你看看，又来了！爹，你今天就说点高兴的话吧！″

\"好，爹不说这些陈年往事了，你俩进山砍柴要注意自身的安全，不要前往大山深处，要注意，越清静的地方就越危险，如果到了一个声音全无的地方，你俩就要马上沿来路返回，千万不要久停，还有初次进山道路不熟，很容易走错路，进山时一定要边走边做记号，比如在树上削一块皮或是扎一个别的记号，最好是多做几套记号。另外，柴不要砍多了，你们母女俩可是要挑着柴担走几十里的山路到集上换钱买米，路途远啊！可柴担是越挑越重的，千万别累坏了身体！而且卖柴可不是按斤两算价的，买主可是以担付款的，就是一担柴多少钱，只要你会说话柴多柴少不会影响价钱的。″出门时春生反复叮嘱母女俩。

天，还是没有亮，可是为了能早一点将柴挑到集上卖个好价钱，母女俩摸黑登上了″天梯″，春生依着门口站着目送母女上了″天梯″，他一滴滴痛苦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滴滴叭叭\"地往脚上滴落。

尽管天很黑，看不清″天梯\"上的母女，可他依然睁大眼睛盯着母女俩离去的方向，直到天大亮，女儿在床上\"哇哇″地大哭起来，春生才返身进了堂屋关上门回房里去了。

行走在\"天梯″上的母女异常艰难。自从生下了小弟，娘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望着三步一喘的娘，怜霞心里难受极了，痛苦的泪水在她的眼里翻转着，尽管她在极力地忍着，可泪水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哗\"地往下流淌着滴在脚下的青石板上溅起老高的泪花来。

路上的母女俩借着微弱的星光默默地行走着，她俩都在心疼着对方，娘心痛女儿这么小就成了樵夫，每天就要起早贪黑翻山越岭进山砍柴！母女俩都在悄然地流着泪水爬上了山。

″娘，怜霞在前面砍，妈，您就在后面齐吧！″怜霞终于开口说话了。

\"怜霞，还是让妈去砍吧，妈比你有经验些！″

\"娘，您就别跟女儿争了，自从妈生下小弟，娘的身体就大不如前了，看到您上山难，难…受的样…女儿心里好，好疼…″怜霞哽咽了，眼圈红红的，滚滚泪水夺眶而出。

世上没有人比娘更了解自己的女儿了，月鹅知道怜霞的犟脾气，若再不答应女儿，女儿会急得″哇哇\"大哭起来的！

″好，好，如今女儿大了比妈妈厉害了，女儿是′排长′了，娘当然要服从′排长的安排了，要不′排长′就会罚我的站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