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润白嫩,修剪出一个个优美半圆的指甲在微弱的月光下,反射着斯文又危险的寒光。
等了大概有一分来钟时间。
清冷少年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抛起本来戴在左手的拳刺。
网球馆里。
万俟斯狱推着被绑在轮椅上的老不死,来到临时设置的简易大屏幕前。
“我亲爱的父亲,把您从换走我某位兄弟姐妹的肾脏的手术台上请来这里。”
“是孩儿不该。”
“但孩儿实在是太激动了,有一样礼物,孩儿务必在今晚要送与您。”
说罢,万俟斯狱双手用力压在万俟家家主肩上。
仿佛是看不见父亲眼底的恐惧,与简易屏幕上给父亲罗列的条条罪状。
万俟斯狱笑容难得春风和睦。
“今晚过去,我哥哥的这颗心脏,就可以休息下来了。”
“父亲,您知道吗?他们都只对您敢怒不敢言,我就不一样了,我不仅可以成为您主人的主人,我还能决定您的生死。”
万俟斯狱话未说完,轮椅上的万俟家主才刚吐出嘴里的纸团。
轮椅背后的青年突然小腿发力,将脚下的轮椅往简易屏幕的方向发狠踹去。
不出三秒,简易屏幕在一人一椅的冲击下,被直接撞飞出去。
而藏在屏幕后面的东西,也自然而然地露出它的庐山真面目,是一个正在走时的炸药包。
分量还不小。
万俟家主刚要骂出口的话立马变成尖叫,“你这个疯子!”
“当年就应该把你这畜生射墙上!”
万俟斯狱置若未闻。
抬腕看了眼时间。
又看一眼被刚烙在老不死额上,还挂着红汤的磁片。
收起和蔼到可怖的笑容。
“我亲爱的父亲,您应该庆幸的,当年火烧军区大院的时候,手脚做得还算干净,让您多苟活了十来年。”
一句闭,后退三步,又继续:
“可是,虎毒尚且不食子,您当年不把我射墙上,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把我们兄弟上百号人,当做您的移动器官库,血库,让您再续几年命吗?”
万俟斯狱继续后退,被捆轮椅上,身上的病号服还是反穿的白发老人又恨又忍不住回头。
对上数字不足两分钟的倒计时时。
直接被吓失禁,“斯狱,是爸爸错了,爸爸真的知错了,你原谅爸爸吧!”
“爸爸绝对不会对你这样的,爸爸的东西都给了你不是?你是爸爸最出色的孩子,你不会害爸爸的对吧?”
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见开退到球馆门口的竖子还不晓得拉他一把。
没得办法,只能边自救,靠着微微能动的脚,拖着庞大的身躯缓慢往外挪,边继续认罪。
“爸爸都是被真主逼的啊!你知道的,他们要求的东西,我们都拒绝不了的不是?”
“斯狱不要开玩笑了,快来救爸爸,杀了我,真主也不会放过你的,你是叛徒,叛徒是要被开膛破肚处死的。”
万俟斯狱已经退到门口,一会儿的功夫,信息已经排了半页。
灭霸:「???再不出来,小心假死变真死啊!」
灭霸:「我要被月光晒黑了,你到底在拖什么?」
灭霸:「听那挨千刀蛊惑这么多做什么?他个老登都割你一个腰子了,还陪着他瞎逼逼什么」
万俟斯狱突然低头,手机屏幕也顺势抬到眼前。
看信息的眼神发直。
顾不上和这老不死做最后的叙旧。
长腿一迈,抓羊的动作从不含糊。
身体才循着矜贵白少爷的身影,钻进日落国领事馆的车里。
网球馆门口就炸开了烟火。
被弹飞出来的轮椅轮子夹杂着炸药包装的纸皮屑,差点碰瓷车队末尾的警卫车。
金发的矜贵少年又在探头探脑打量外面。
不大理解这场火怎么会从门口开始烧起。
万俟斯狱的反应倒是平淡,“炸弹轮椅还是那老登年轻时,为了搞商战,自己设计出来的杰作。”
“没想到都用在他本人身上了,还以为能点着的是我那丑萌丑萌的倒计时闹钟。”
对这对父子的设计癖好不予置评。
白漾好好坐好。
万俟斯狱眼神突然锐利,“别打岔,谁跟你说我腰子被老不死割了?”
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更不能被不行!
白漾摆摆手,想打个马哈过去。
可惜现在“死遁成功”,就绑和咱们矜贵白少爷绑死的万俟家继承人一点都不好糊弄。
抓着羊爪的手很用劲。
矜贵小羊吃疼,嘶哈一声。
位高权重的日落国外交官,今晚的兼职司机立马不满提醒,“mo先生,注意一下。”
话音落下。
万俟斯狱才勉强松手。
矜贵小羊得救,“那可能是我搞错了吧!”
好人难做,好羊没好报!
继续往自己这边车门挪去。
爱机屏幕突然跳出新消息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