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容若在场就词穷尴尬了,他一定不知该如何回答花媒婆了,因为撒一个谎就要有无数个谎去圆,幸好他闪的快!
其实那瓦罐里哪是什么山泉水啊,林容只不过按照妹妹教给他的说法再说一遍而已。那瓦罐里的水只不过被妹妹用手指滴了一滴好喝的水水而已,他亲眼所见,妹妹就如变戏法一样,心念一动手指上立马就出现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然后就滴落在煮开了的瓦罐水中,又被娘亲放进去一些红糖。
他们一家除了二姐,那好喝的水水他们都尝过了,可比那瓦罐里的红糖水好喝多了。
此刻林容坐在林大山的身旁,帮他揉揉胳膊揉揉腿,然后等待林老太的大闹一场。
待花媒婆走后,林老太双手一拍大腿坐在地上开嚎起来,见谁骂谁。看见林茹还站在那儿没走,一咕噜又从地上爬起来,对着林茹的脸就是左右开弓两个耳刮子:“贱人,这下你满意了吧,你个搅家精,扫把星,克星,非把你爹给克死,你才安心?
二十两银子呀,我们上哪弄去?老大,明天找牙婆把她给我卖掉还债!”林老太恨恨地指着林茹对着林大山吩咐道。
“你有什么权力卖我姐?我姐做错了什么?你整天还自持书香门第,尽做些天怒人怨的事来。
阿爷,我听说林诚的先生今年打算让林诚下场,阿奶若做出糊涂的事来,那可不光毁了我姐姐的一生,那也会毁了林诚的前程。考出个再好的成绩也没用,人家会来调查家世的。
再说了花媒婆让你按手印你就按呀?你明明没得到那二十两,你却认了,那不是干吃亏吗?那陈大公子买的礼物咱又没让他买,情出自愿,事过无悔,婚姻大事也不能强压头不是?
我们还有父母呢,你们一个个都替我姐当什么家啊??”
林无双噼哩啪啦怒怼众人,又把姐姐拉在身后。
“妖兽啊?你个傻子是哪个鬼怪附身啦?今天竟然脑子不傻来教训老娘?林诚是林诚,林茹是林茹,一个赔钱货怎能和我金孙比!
卖!立马卖了她!你父母在又怎样?他们还能越过我这个老滴?这个家就我说了算!
你个小浪蹄子,我本打算让你去陈家当大少奶奶,吃香喝辣使奴唤婢,享福的事你不干,你贱啊,左一出右一出地闹幺蛾子,前天晚上把脸抹的乌漆麻黑,今日又把脸整出许多红疹子来,说你不是故意的,谁信?也不赖人家花媒婆生气,搁谁谁都得生气,一窝子贱货!”林老太越说越生气,作势又要上前来抓林茹的脸。
林无双一把捉住林老太的手轻轻往后一送,林老太一个踉跄后仰进林大山的怀里,接着林大山又被林老太的贯力撞倒在地,娘俩个摞成了人墙。
“天杀的小傻子,你不得好死,你想害死你亲奶奶,会被雷劈的。”林老太翻滚着从林大山身上爬起来指着林无双鼻子骂道。
“亲奶奶?我都怀疑你可有资格做我的亲奶奶,若是我亲奶奶,怎没看你一碗水端平过,你是谁的亲奶,就看你对谁疼爱就能分辨出来,亲疏有别啊!我爹有可能是你捡来的!”林无双双臂抱胸回怼林老太。
“你这个天杀的小傻子就胡说八道,你爹就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不疼他,他能活到现在,怎么会有你这个天打雷劈的来气我?哎哟,我不活了!”林老太捶胸顿足地哭嚎起来。
林无双:你真相了,我可不就是天打雷劈来的,专为来气你滴!
“我爹是你亲生?我爹都昏迷几天了,也未见你们当爹娘大哥的去看一眼,或是去请个郎中来救治?别说你没钱?没钱还去买裙衫?是救命当紧还是相亲当紧?爹都快没命了,当闺女的还能有心思相看亲事吗?那脸上的疹子都是急出来的!
前天晚上那锅灰是我抹的。
若说论相看,大姐姐还未定亲,首先该让花媒婆相看大姐姐的,若花媒婆相中了大姐姐凭她那舌灿莲花的铁嘴,定能让陈大公子心悦大姐姐的。正好大大姐姐也心悦陈大公子,两个有情人被你们给生生地拆散了。
可气的可恨的!是你们,大榆树下有人说过,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祖母,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茹儿妹妹不愿相看,你们硬逼她,我心悦陈大公子,你们却瞒着我,我是不是你们亲生的?啊!!”
“啪!”随着一声掴脸的清脆响声和随及林雪的尖叫声,屋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从屋里窜出来的杨氏看着打了女儿的那只手,呆愣了片刻后骂道:“你是不是亲生的,你自己心里没数么?你是吃的差还是穿的差?你没长心也没长眼睛吗?一个未出阁的闺中女子腆着脸去追人家,我以为人家会给你脸呢?
结果呢?
呵!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跑回来,看看你的形象,活脱脱的一个疯婆子!还责问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自恃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会以为人家男人就能看中你吗?以色侍人者那福气焉能长久?
作为一个女子,自己都不珍惜自己,谁会珍惜你?
从小到大为娘第一次打你,好好想想,我打你打的是对是错?若错了,讲出理由,为娘给你赔个不是。若对了,你也不用来找我,自己做的事情,理理思路,好自为之吧!”杨氏说完也不理会众人转身回房了。
来无影去无踪,只闻门帘抖动声。狠人!林无双暗暗给大伯娘竖起了个大拇指。
大伯娘讲的对噢!作为女人,你不珍惜自己,谁会珍惜你?
万恶的旧社会,女人本身地位就低,自己立不起来,只有被奴役的份。就像她娘就像她姐,干的最多吃的最少,唯唯诺诺,奴性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