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回来的那幅地图你有花点儿时间好好看看吗?”
“这跟地图有什么关系?”那对赫西普斯而言就是一幅普通的地图,虽然为此他差点儿丢了命,这让他不由得烦躁起来。
“那幅地图上还有很多国家常年被战火笼罩,比起那里的生存状态这个矿区简直就是天堂了。所以有些时候我们在开战前首先要问问自己,我们为什么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尽的战争中去?”
赫西普斯察觉到了哥哥所指,他是因为他对姆王朝的态度才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吗?“佩卡索纳如此阴险狡猾我们难道不该还击吗?”
“普港湾事件或许是他的诡计但杀你绝非他的本意,作为姆王朝的拉姆再是愚蠢也不可能做无利可图之事。”
“那他把女儿嫁给你就是早有预谋。”赫西普斯像终于抓住了对方的把柄,将视线转了回来,但他没能从阿斯兰的眼睛里看到丝毫的退缩。“还有托哥特那该死的混蛋我早想宰了他,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偏袒他,还继续把他留在海神庙?”
他几乎吼了起来。这一次阿斯兰的眼睛沉寂了下去,但他不是在思考这个问题,而是在回忆。片刻,他的眼睛恢复了往昔的神采,但多出了悲凉。“父皇的死不是意外。”
他的话让赫西普斯倏然睁大了眼睛,那时他年龄尚小,他只记得自己躺在哥哥的膝盖上哭了很久。
“我当时在场赫西普斯,他倒在神像前像个婴儿一般无助,嘴里不停地冒出血来。我冲过去抱住他,身上也全都是血。我想要给他止血,竭尽全力却于事无补。我的腿不停地打颤,站也站不稳,但我知道我必须尽快下达命令。我不能让凶手逃走,不能让你成为下一个受害者,不能让皇宫区的那群混蛋认为我们兄弟俩手无缚鸡之力,更不能让他们对皇位虎视眈眈。”阿斯兰停顿了下来好让自己喘口气继续说下去,“遗憾的是我没能抓住凶手,哪怕我知道他就在我们中间。几个时辰后神职官在白羊神宫的池塘里找到一具尸体,那人已经死了。他并非神庙区的神职人员,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美伦作为当时的海神庙大祭司承担了所有的罪名,自从那个位置空缺以后神庙区的争权夺利就变得更为白日化。托哥特他为人虚伪狡诈,对金钱趋之若鹜,但他有个本领。他能把那群神仆压得服服帖帖,也能让那群有着皇室血统的神宫们不屑与他作对。所以现在我不会动他,海神庙的大祭司一旦换了人鬼知道会是谁在背后操控他。”
赫西普斯的大脑嗡嗡作响,他必须特别安静才能从那巨大的机械声中听到阿斯兰的声音。
“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我带你来是想告诉你阿尔西亚的事。”
阿斯兰的话让赫西普斯面露困惑。“阿尔西亚?”
“它是与我们的世界完全不同的一个世界,就如我们世界的影子,我们的祖先敬它为万物与生命的本源之地。当人类的贪欲引起自身的野心做出很多罪恶行径时它便会照单全收,在一定的时候孕育出一颗毁灭的种子,将它洒向我们居住的世界。这个古老的预言只有亚特兰蒂斯与姆王朝世代的君王才熟识,并将代代传承下去。我想要你明白姆王朝跟我们制定那项皇位继承人遣派契约的所在,我们是两股相互约束又齐头并进的势力,绝非敌对关系。”
阿斯兰一袭不着边际的话让赫西普斯彻底迷糊了,他愣在原地,这无疑在挑战他多年来早已根深蒂固的认知世界。什么阿尔西亚?什么两国君主间的契约传承?
“赫西普斯,姆大陆的大火、索加的暴毙、西卡尔和黑森林的灾难,这些看似毫不相干的事实却存在着诸多的联系,我们面对的威胁不是已知世界的同类,而是一股无法触碰的暗势力,它来至另一个与我们完全不同的世界。”
“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我们能做什么?”
“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对抗那场不知何时会降临的厄运。”阿斯兰的眼底闪烁着灼热的光芒,“赫西普斯我希望你永远记住祖训,我们是血肉相连的兄弟,而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们唯有团结方能取胜。如果将来有天我发生不测你将接替我的位置统治亚特兰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