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不说话,就算赤条条地被他擦拭也没显得不自然,依旧面无表情,如死人一般。
他丢下毛巾,戴着橡胶手套的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一脸狠厉,说:“你还真是和死人没区别啊,既然不想活,我成全你。”
说罢便拿起手术刀在她皮肤上比划着,冰凉的触感着实让人发颤,可她依旧毫无动静,甚至连空洞的眼神都不曾有过一丝波动。
他忘了,她是一心求死的亡命之徒,他杀了她反倒是一种成全。
他收了刀,笑着摘掉手套,用那只布满焦灼皮肤的手抚摸她的脸颊,最后定格在她的唇瓣上摩挲两下,幽幽开口:
“你一心求死,我偏不让你如愿,解脱哪有这么容易。不说话是吗?那这张嘴长着也没用了。”
他俯下身,覆上了她的唇。
这不是亲吻,他对她没带一点情感,可这个动作还是让她瞳孔一怔。
他抹了下唇,她的口腔之中满是血的味道,那是他的血,美味又甘甜。
刚才他感受了一下她的牙齿,从齿龄判断她在二十岁到二十五岁之间,除此之外她的精神状况很不好,像是情感剥离了。
真想解剖她看看啊,但是活物更利于研究。罢了,先养着吧。
午夜,万籁俱寂。
他睡眠很浅,一丁点儿动静就足够让他醒来。
她不知是何时醒的,此时正迎着月色站在窗前。
长发被晚风吹拂,宽大的衣服被风吹得服帖在她身上,勾勒出了身形,是那么瘦削,像电影里的女鬼。
他看不清她的脸,却见她攥着手术刀,举起便往胸口刺去。
他上前握住她的手腕——好细。
扭头一看,他本是一腔的怒火霎时被浇灭了,下一秒他狂笑出声,抬手拭去她的泪水。
他刺伤她,她似是没有痛觉的怪物;他剥光她,她像是了无生气的死物;他亲吻她,换来的只有转瞬即逝的惊讶。
原以为她真的没有感情,想不到这个怪物还会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