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虽说无人在赶夜路时,遭遇过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但野狗却是实打实存在的。
起初,村民养狗或许是为了看家护院,但天长日久,发现它食量惊人,最终便将其遗弃了。久而久之,附近的村子,每到夜晚,便常有野狗出没的身影。
尤其是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它那双眼睛会绽放出淡绿色的光芒,冷不丁瞧见,非得吓得魂飞魄散。
有儿子陪着自然是好的,也能给她壮壮胆。
不多时,陈家父子俩就一起回来了,而隔壁那间热闹的房间,此刻已经陷入漆黑,并静悄悄的,显然已经睡下了。
还好,陈家一共有四间房,陈家旺成亲后,他睡的那间,便闲置了下来。
否则,这些人的住宿,还真成问题。
“老婆子,要不还是我与你一同去吧!”陈父回到房间,头一件事便是提议自己也要一同前往。
陈母毫不犹豫地摆了摆手,说道:“你不是腰疼吗?让老大陪我去就行,你早些歇息,刚好烫烫腰,也能缓解一下疼痛。”
老头子昨日干活时,不慎扭伤了腰,稍有不慎,便痛得呲牙咧嘴,陈母又怎会应允他一同前去。
“我娘说得在理,您在家好生歇息,还是我陪娘过去吧!若是去迟了,估摸人家都睡下了。”陈家兴也随声附和着老娘。
“罢了!我去给你们取灯笼。”说着,陈父就欲转身往外走。
“爹,您回屋歇息吧!还是我去取吧!”张氏直接将话茬接了过去。
公公每走一步,都痛的呲牙咧嘴,可见扭得不轻。难得他强忍着疼痛,与短工们聊了许久。
且说李家这边,老两口尚未入眠,正对着刚赶回的大儿子絮絮叨叨。
“老大,你咋这么晚赶回来?下次切莫再走夜路了,不安全。”虽说李母曾对这个大儿子略感失望,但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所生,又怎能狠下心来,对其置之不理。
见他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心中不免泛起一丝疼惜。
“这不正值春耕时节吗?我担忧您和爹的身体吃不消,便将镖局的驴车赶了回来,待忙完这阵,再还回去。”
李浩对总镖头的照顾万分感激,如果没有遇到他这个贵人,自己恐怕还在四处漂泊,寻觅生计。
“既然都回来了,那就待庄稼种完再走吧!有毛驴帮忙,干活也能快些。”始终坐在炕头吞云吐雾的李父,终于开了金口。
李母知道儿子在镖局人缘不错,不然,管事的又怎会将毛驴借与他。那颗担忧的心,也踏实了许多。
但为人父母者,不就是这般,如今儿子有了稳定的差事,便又开始操心起他的终身大事来。
“老大,前几日我偶遇你大有婶子,听闻她有个远房侄女,其夫婿已逝半年有余,遗下一双儿女,大的六岁,小的四岁,她独自一人难以抚养,欲寻个老实本分、勤劳能干之人,搭伙过日子,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