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未曾知晓的是,远在隔壁镇的大姐大姐夫,此时也正在商讨购买铺子之事。
“家茹,都是我没本事,赚不到大钱,否则,你也不必像在太阳底下站了那么久,险些中暑。”
吴少杰一边将洗好的布巾轻轻放在陈家茹的额头上,一边满脸自责地说道。
躺在床上,有些虚弱的陈家茹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怎能怪你呢!又不是你让我去摆摊的,再说只是有些中暑,又不是啥大事,瞧把你给担心的。”
男人每天早出晚归,都是为了这个家,已经很辛苦了,她心疼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呢。
“不,是我无能,但凡我有家旺一半的本事,你也不用寒来暑往去集市摆摊,若是我们能拥有一间铺子,就不会中暑了……”
吴少杰一直想买间铺子,不为别的,他只想让媳妇夏季不用站在太阳底下,冬季不用面对那刺骨的寒风。在人来人往的集市上吆喝叫卖。
陈家茹看着一脸担心的男人,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暖流,暗自庆幸,自己当年没有看错人。
“相公,你已经很厉害了,试问,村中又有几家能像我们一样,把两个孩子都送去读书,我敢说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做不到。
虽然我们现在没有钱,但若是将来孩子们出息了,那便是无尽的财富,再说,我也没觉得摆摊有什么不好的,可比买铺子划算多了。”
吴少杰却不那么想,他犹如那固执的老牛,一口咬定,是自己没本事赚不来大钱,这才让妻子跟着受罪。
陈家茹轻声说道:“相公,铺子的事,咱就别想了,以我们现在的收入,除去给两个孩子交束修,再刨去一家五口的吃喝拉撒,已经所剩无几,没个十年八年怕是买不起一间铺子。”
她当然也想拥有一间宽敞明亮的铺子,但她却深知家中条件不允许。
相公每日早出晚归,但所得却颇为有限,运气好时,能赚个二三两,平素大多仅有一两多。
况且过了秋季,山上的树木便开始逐渐凋零,山货生意也跟着每况愈下。
仔细盘算下来,一年到头忙忙碌碌,也不过才赚了区区十几两银子,而两个孩子的束修每年就要耗费八两银子,这还未将笔墨纸砚的开销计算在内。
若是自己不再摆摊挣些散碎银子,恐怕全家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关键是,她每月所获也是少得可怜,生意好时,能有一两银子,差时更是不过七八百文而已。
因此,她觉得买铺子对自己来说简直就是遥不可及的奢望,根本不敢有丝毫的幻想。
岂料没过几日,一张新鲜出炉的房契便送到了眼前。
此话一出,吴少杰那双原本亮晶晶的眼睛,瞬间变得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