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管是谁,如果没有什么说得过去的理由,敢敲登闻鼓,定然不能轻饶!
“何人击鼓?”
“我——”
王子安冲高子谦拱了拱手。
“你可知道无故敲打登闻鼓其罪非小?”
高子谦也懒得计较这个不知道到底是和尚还是书生的家伙怎么自称,只是沉着脸冷喝问。
“陛下设登闻鼓之初,曾言,有冤不能自伸者,立肺石之上,或挝登闻鼓。怎么,难不成这长安县的登闻鼓敲不得?”
高子谦被他几句话呛得,一张白脸险些变成了茄子。王子安对高子谦的脸色视而不见,一个纵容手下的昏聩之物而已,有什么好尊重的?
“如今大人治下,有龌蹉不平之事,我心有不平,敲响登闻鼓。要状告你们长安县的县尉长孙虎——”
“一派胡言!大人,下官要告此人在宴宾楼袭击下官,恶意伤人,并致人伤残——”
你心里难道就没点AB数吗?你只是被抓来的歹徒而已,竟然煞有介事地告起本官来了!大堂之上,这原告被告区别可就大了。长孙虎这个时候再也忍耐不住,顿时抢过来高声喊冤。
“稍安勿躁,你且退下。”
高子谦瞪了孙长虎一眼,挥手把他斥退。此时不同往日,眼前这位年轻人直接敲响了登闻鼓,今日之事,恐怕很快就会上达天听。这种以民告官的行为,尤为敏感,一个处理不好,恐怕就是万劫不复啊,更何况,旁边还坐着一个来意不明的李怀仁。
“我要状告长安县县尉长孙虎。他利用手中职权,包庇纵容西市地痞流氓,致使寻常百姓,有冤无处说,敢怒不敢言。昨日,西市地痞头子孙大锤和赖皮张为了抢夺钱财,竟然痛打西市青铜街孤苦无依的七旬老妪孙婆婆,致使老妪身受重伤,险些丧命。而他——长孙虎对苦主的报官不管不问,反而与打人凶手坐在宴宾楼痛饮快活,大人不知作何感谢,我想流传出去,实足以让天下百姓心寒。”
王子安说完,负手而立,望着高子谦,看他的反应。长孙虎不由心惊肉跳,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忽然暴打了自己一顿的年轻人,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竟然还敢直接去敲登闻鼓,反咬自己一口。再让他说下去,恐怕要大事不妙。
“一派胡言!大人,他这是恶人先告状——”
“退下!是非曲直,本官自有公断。再敢胡乱插嘴,小心本官不留情面!”
高子谦一拍惊堂木,沉声喝道。
“来人,速去西市青铜巷孙婆婆家查看情况,核实之后即刻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