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几个,听说有人能治好冀国公的病痛,正在核实此事的真假……”
李绩迟疑了一下说道。昨天晚上,他虽然听自家儿子说了这事,但一直是半信半疑。冀国公秦叔宝的病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皇帝陛下连自己最器重的御医都派出去了,也没见什么起色,就这么断断续续的过了好几年了。只是这几年身体愈发不好,连早朝都很少上了。如今儿子回来却拍着胸脯给自己说,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能治,你敢信?
但人心就这么奇怪,有时候明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还是愿意抱有一丝希望。所以,一大早,程咬金、李绩就缠上了尉迟敬德和房玄龄,一再的反复核对各自孩子回家之后的言辞。但几个人核对是一回事,跟皇帝陛下汇报是另外一回事,万一是小儿辈胡乱吹什么大气,就麻烦了。
“此言当真!是何方高人?”
李世民闻言大喜过望,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几分嗓门。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由心里都虚了几分。自家孩子是什么德性,自家是一清二楚,这万一真要是误听了什么人的大话,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儿辈们说的,只是兹事体大,微臣等也不敢确定,正商量着散朝之后前去核实一番。”
李绩犹豫了一下,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这事,程咬金虽然热络,但是自家孩子还在大牢里蹲着,这事是他托人连夜从长安县的大牢里传出来的,至于真假还真不敢说。你别看他自己大大咧咧的,但是关系到自家孩子的事情,却很是谨慎。
“哦——如此说来,是确有此事?朕今日正好有空,跟几位卿家一起前去看看如何。”
几个人面面相觑,只得点头称是。
……
赖皮张死了。
登闻鼓事件中的重要嫌犯之一,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在了长安县的大牢里!
高子谦气得鼻子里呲呲冒黑烟,啪啪啪地差点把大堂上的案子给拍散架了。一连串气急败坏的怒骂之后,整个的长安县衙,全面戒严,大牢附近更是飞鸟难度。高子谦亲自带队,包括狱卒在内的所有人等,一个个过篦子一般的筛查。以前虽然也出过这等事,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就过了,但今时不同往日,登闻鼓一响,这事就已经上达了天听,必须有个交代,不然恐怕头上的乌纱不保。
整个长安县大牢,鸡飞狗跳。王子安则非常淡定地在牢房里,慢慢地打着一套拳脚,锤炼筋骨,练武之道,首贵以恒。既然身体莫名其妙地回复了少年的状态,就得珍惜这难得的际遇,争取冲破前世的桎梏,到达另外的新天地。
盘查到孙大锤牢房的时候,孙大锤忽然一反常态地大声喊冤,要求面见县令大人。赖皮张身死,孙大锤喊冤,这个忽如其来的消息让高子谦高子谦不由精神一震,连带人都等不及了,直接带着人马急匆匆往孙大锤的牢房而来。
然而这次孙大锤并没能提供关于赖皮张的信息,反而又给他扔了一个炸弹!孙大锤一反当初在大堂上和长孙虎毫无瓜葛的言辞,竟然是抛出了一份让他头皮发麻的供词。
从贞观二年,长孙虎调任长安县尉开始,孙大锤和赖皮张通过种种关系联系上了长孙虎。这几年,在长孙虎的保护下,他伙同赖皮张迅猛的扩张势力,很快成为西市之中最大的底下势力之一。收取保护费,强买强卖,敲诈勒索,甚至逼良为娼,贩卖人口,几乎是无恶不作,短短六年的时间,便搜刮了无数的财富,仅仅是孝敬给长孙虎的,每年就不下于白银五万两!六年就是三十万两!
这个数字,简直是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