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明
山竹林中清气一片,昨晚那大战后的血腥气息早已被雨水洗刷干净,此时的竹林经过甘霖洗礼,一股竹香弥漫整座山林,静香怡人,沁人心肺,林中飞鸟叽叽喳喳的,跳的甚是欢脱。
“吱呀!”
茅屋木门缓缓打开,独孤西风身着长袍,下颚胡须银亮熠熠,手中抓着一把锄头,站在门口定睛扫了一眼昨晚战后的景象,随即一脚踏出门槛。
“真费劲,早知道让他们死远点了!”孤独西风嘴里嘟囔着,非常不满这伙人找上门来,而且找来之后又不知道审时度势,想着这么个荒山野岭里,一般老头儿会住在这里?
不过不满归不满,手里却没停下,这好歹也是他居住之处,不弄干净的话,引来一些野兽那就麻烦了,虽然他也不怕野兽,但是他怕麻烦。
站在离茅屋一里地的地方,孤独西风手里的锄头不断挥下,三下五除二,一个大坑便出现在眼前。
随后往一边看了一眼,淡淡的眼神透露着一丝不耐烦。
“都说管杀不管埋,你几个倒是好,不仅让我杀了,还要让我埋!”说着一摇头,看着那几具堆成小山包的尸体,自言调笑了一番。
口中调笑完了,他也把那几具尸体扔进坑里,只是,最后还留下一具。
那具被留下的,就是昨晚送孩子来的剑无形,盯着剑无形冰冷的尸体,独孤西风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这人把孩子一扔就跑了,说要回来接,人没回来,结果还死在这些杂鱼手里。
“算了,还是给你另立一个碑吧!”
说话间,独孤西风手里一直没停,不断的朝土坑里填土,待过去半晌,终于将坑填平,随即伸手一捞,把剑无形的尸体扛在肩上。
扛着剑无形的尸身,独孤西风回到茅屋,站在屋前打量了一下四周,最后走向茅屋的右边空地。
放下尸体,挥起锄头就开始挖,一边挖,还一边念叨:“你就呆在这里吧!既然是你把他送来,那就让你看着他长大,你也好安心的去吧!”
一会儿功夫,又是一个二米多长的坑挖好,找了一张草席将剑无形裹起来,一把将其丢下去,反手快速埋好。
然后捡起昨晚自己崩断的一截竹筒,手指内气凝聚起,飞快的刻下几个字,随机又硬生生的将它插入坟头前。
做完这些,独孤西风拍了拍手:“行了!”
将竹林清理干净,一阵孩子的哭声又传到他耳朵里,听到这声,抬头看了看天。
“已经这个时辰了,那小子应该睡醒了,得去弄点吃的!”
回到茅屋,又一碗清粥端出,独孤西风慢慢吹着,一点点将粥送到孩子嘴里。
画面祥和一片。
就这样,春去秋来,夏末冬至,时间一眨眼已过去十年。
...
十年后
“爷爷,爷爷!今天咱们该去打鸟了吧!”
一个将近一米四个头的小毛孩手握竹条,拉着身旁长须老丈的衣角不停摇晃,晃得老丈身形一个趄咧。
没错了,这就是顾夜雨,一脸嘻笑的盯着眼前的老丈。
老丈稳了稳身子,低头看着这调皮的孩子,一脸慈祥的笑了笑。
“夜儿,今天的基本功练了吗?我教你的心法背了吗?”
一听到老丈发问,顾夜雨瞬间跳开几米远,满脸警惕的盯着老丈,生怕老丈突然来一手。
这些年,这种事没少发生,而他也没少吃苦头,从四岁开始就开始背诵各种武功心法,五岁开始每天扎马蹲,练基本功,中间还连带着学习认字,可真是比那每天上山砍柴的樵夫还苦。
不过,他也没有埋怨,心里知道都是为他好,看着年迈的爷爷一年比一年老,心头也有些难受。
打小不知道自己爹娘是谁,也不敢去问,怕听到一些不好的消息,而且都是爷爷一手把他拉扯大,在心里,爷爷就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可不能伤他心。
“那个...爷爷!!”
顾夜雨手中捏着长竹,眼里尽是防备,站在一边的老丈脸上嘿嘿一笑。
“小子,又偷懒,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老丈口中话语刚完,顺手将一旁散落在地的竹块吸入手中,随即快速移动到顾夜雨的身后,抬手就是一抽。
竹块抽在顾夜雨的屁股上,痛的一阵大叫。
“啊!!爷爷,我这就去!别打了!”一边叫,一边拼命跑向屋子。
多么痛的领悟啊!几乎每次都是这样,很少有时间是他自己去练功,就算他自己自觉练功,也是老丈在身边。
看着这半大小子凄凄惨惨的跑向木屋,老丈也是一乐。
“这小子,老是这样不听话。”头一摇,也跟着进了屋子。
木屋,也是当年的茅屋,只是修葺的几次,一间茅屋也不能住十年,肯定得不断修缮。
十年间,独孤西风也开心不少,有了这个孩子的陪伴,也没有像十年之前那么孤单,虽说姓独孤,但他始终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哪里不需要陪伴,哪怕是个老让他生气的孩子。
进入瞟了一眼正在背心法的顾夜雨,转身进入厨房。
约摸一炷香,独孤西风端着两个小菜回到正屋,将手里的才放在桌上,转头对着正背的有劲的顾夜雨一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