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令人胃疼的展开,宋枕遥心想着,虽说自己并没有参与到当年的那起事件中,但自己身为四支八门的人哪里脱得了关系?
可自己的闺蜜陶吹就脑袋空空,她家里管的很严,便是难得出远门,陪宋枕遥去夕市的这一路上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小太阳。
从下火车开始,宋枕遥和陶吹又搭上了大巴,一路上疙疙瘩瘩,天气还阴沉,在下午过半的时候下起了暴雨。
等到了奶奶说的地址时,宋枕遥狼狈极了,浑身滴水,还不忘拉住好闺蜜陶吹。
“小吹子。”宋枕遥一边看具体地址,一边嘱咐道“你在路口等我,就不用跟我去了,待会儿找家酒店住,浑身湿淋淋的会感冒。”
可陶吹却是问道:“遥,既然你是去找人,那想必是认识她,这片乡村风景也算秀丽,况且天色也快黑了,在她家借宿一晚不是更好?”
陶吹抱着宋枕遥的胳膊,宋枕遥却心想着待会儿那人会拿出怎样的说辞。
怕是会以爹为圆心,娘为半径,上骂祖宗十八代,下骂生孩没皮燕子。
“不了小吹子,你在这里等我就好。”宋枕遥语重心长道。
还好陶吹性情爽朗,不会多问,找了个屋檐躲着便是笑眯眯的要宋枕遥早些回来。
宋枕遥是个完完全全的高材生,跟傻白甜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这个村里连块路标也没有,花了不少时间的宋枕遥还是放弃,找了个路边的老乡问路。
“平安村仙桥路4栋……”那个老乡喃喃地念了几遍,从嘴里吐了口烟圈,随后打量了宋枕遥一眼。
“你也是来求晚玉姑娘的?虽说我和她交集不多,可当年我娃上学的钱还是她垫的,多多少少也对她的事有些了解。”
宋枕遥听了“晚玉”这名字立刻清醒了不少,忙问道:“叔,这些年有很多人来求她?方便多说几句嘛?”
“对啊,就几个月前,大概4个月前有个瘦巴巴的男人来找李奶奶,说要租借晚玉姑娘附近的一所屋子,在村子里住了不少时间也没见出来务工,怕是什么盯梢的人?间谍嘛,我也不懂……”
“拖家带口来找她的也不少,每年的冬天吧,就有一对父女来这边,那个小姑娘他爸看起来阴森极了,裹着个枣红色的袄子一声不吭,还有人说他给晚玉姑娘下跪磕头呢。”
宋枕遥和男人闲聊了几句,只觉得这个晚玉分外的神秘。
“叔,这晚玉姑娘来村里多久了?”
男人回过头:“不太清楚,好像很多年前她就一直在这里,村子不如城里发达,也不知道她为啥要吃这个苦。”
宋枕遥告别了男人,顺着他指的路很快找到了那所屋子。
那是老式的屋子,顶着一溜儿黑瓦,院子围的大,里面的花树生的繁盛,细长的枝条往外探,竟是开了满树娇媚的合欢花。
看着很近,其实真用脚步去丈量真得花不少时间,宋枕遥到了门口,正想推门,就发现门并没有锁上。
“师父,师父!”里面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好香啊,你闻到了吗?”
“嗯,闻到了。”回应他的是一个慵懒的女声,音调很低,但吐字并不含糊。
随后是“吱呀”几声轻响,女人从竹躺椅上起来,她穿着淡色的裙装,皮肤白皙,施施然伸手取下一朵淡粉色的合欢花。
“阿软,你摸摸?”女人稍稍垂了脖颈,眉眼里带了些笑意。
“嗯嗯!”小男孩睁开眼,是灰白的瞳仁,他原来是个瞎子。
“痒痒的!”
“再摸摸?”
“师傅,师傅你等我一下!”小男孩突然想到了什么,“咚咚咚”地跑进屋子里像献宝似的抱着一把团扇。
“师傅给我的,和扇子好像呀!”
“阿软真聪明,合欢花就跟小扇子一样,摸起来软软的,还是粉红色的。”女人躺回到躺椅上,又闭上眼。
“师傅总在睡觉,师傅坏。”小男孩摸索着贴上她的腿。
“阿软也坏。”女人闷着,突然冒出一句。
“师傅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