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枕遥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怕弄醒晚玉,忍得非常难受。
不过最后她还是屈服于自己的欲望。
“晚玉,起来陪我玩。”宋枕遥贴到晚玉的耳朵边边上。
晚玉没动静,于是宋枕遥轻轻地把脸压在她的小耳朵上,当然,嘴唇碰在晚玉的耳垂上。
“陪我?”宋枕遥继续哄道。
晚玉就像是被冻在冰山里的干尸一样,一动不动。
假的要死。
“宝贝?”宋枕遥坏心眼地叫她,恶心的晚玉当时嘴角就拼命往下。
“呀,嘴角动啦。”宋枕遥笑道。
她和晚玉在一起时是最放松的,毕竟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时候,无论熟与不熟,都有很难以注意到的雷点,一旦触及对方多半会有芥蒂。
晚玉就不一样,不追星,心又宽,也不排斥晚玉摸她脸蛋和腰。
有时候宋枕遥特别想知道这家伙底线在哪里,想来想去就和她谈到女人的事,身为神明好色自然可耻。
所以晚玉对宋枕遥说自己最爱腿环了,黑丝还不能全包着腿,露一点才叫锦上添花,玩的变态一点才好。
见晚玉装不下去睁开眼,宋枕遥简直忍不住笑意。
而晚玉刚结束装死就对上某些人笑意莹莹的眼,也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睡到一半被我叫醒会不会生气?”
晚玉摇摇头,一张脸侧着放,一半占着自己的枕头,一半黏着宋枕遥的。
只可惜她的脸太小,占不了两个枕头,宋枕遥伸手要把枕头拉过来一点,手指就被她用脸顶来顶去。
“鸠占鹊巢。”宋枕遥说了她一句,靠在床头。
晚玉脸贴在宋枕遥的枕头上,意外的觉得她的枕头很香,宋枕遥一个不注意,她便把脸埋了进去。
“这么晚了能去做什么呢?”宋枕遥问晚玉。
晚玉爬了起身,和宋枕遥一起换好衣服,然后从壁橱里拖出一张床单。
“走吧。”晚玉满意的点点头,出了门便抓着床单走在前头。
宋枕遥不知道她要去干什么,但心下很相信她。
野旷星稀,田埂上的草色如墨,宋枕遥远远地能看见湖面,倒不是因为它的波光粼粼,而是湖边的芦苇像是淡淡的白雾,除此之外,在起起落落之间发出悦耳的声音。
宋枕遥很少去风景区,可能是因为她比起这些更喜欢去博物馆和专家讲座,毕竟能得到的实在的东西,而不是虚无缥缈的情感和印象。
如今,她的看法早已在一点一滴中改变。
“你看的很痴迷哦,是也喜欢这些吗?”晚玉慢下脚步,与宋枕遥并行。
宋枕遥弯下身,拉住晚玉的手,原来路边有一簇草叶开花了,是两朵并排儿开花,花骨朵儿上边细窄,下边展开了,便是上白下红的花儿。
“像小铃铛对不对?”晚玉对花草极为上心“你闻闻它的叶子,有香味哦。”
宋枕遥怕拉断了枝叶,便轻轻贴近了它,这植物有些独特,叶子上竟附着樱桃果儿的香味。
“这是樱桃鼠尾花。”晚玉介绍道“在一些沿海城市和盆地都有分布,它的樱桃香味当然是它的一大特色,但我更喜欢它花朵下端的颜色,是很媚很正的红。”
说到这里,宋枕遥想起晚玉家那院子里也有种花,只是这花吧,蛮臭的。
晚玉立刻狡辩,说自己这么有品味的人,怎么会容许臭花出现在自己院子里,回去就要立刻将它就地正法。
然后半分钟后,她又是义愤填膺。
“聚八仙花臭是臭点,但它档次可高了。”晚玉开始为臭臭花辩护“先不说是它是自古以来的传统的名贵花木,光论它的花,中部的花细小,花芯是奶黄色,最外一层的花和白蝴蝶无异,稍微有些风的时候看它,才知道这是多灵动的花。”
宋枕遥平时没注意过这些,一时听的有些发愣。
在花木方面晚玉绝对是一等一的行家,从蓝花楹到紫云英,再到洋槐,缠枝牡丹都能娓娓道来。
宋枕遥牵着她的手,认真起来的晚玉不似白天那般快死未死的样子,倒像是小说里白月光,温柔沉稳。
正所谓镜花水月,美好的幻境也只能持续片刻。
晚玉停下了脚步,此刻月色皎洁,她的身旁正是百里湖泊,湖侧的芦苇犹如雪涛,恰好天色温凉,竟是有两人相伴从夏日直至冬月之感。
然后晚玉问她要不要偷果子。
还说夜深人静的时候最好打两斤果子,待会儿把外套脱掉,用袖子在头顶打两个结,谁知道月黑风高的哪个人顺走了两斤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