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睡,回到养心殿时,大胖橘神情还满是亢奋,叫退了所有人后,大胖橘独自一人待在寝殿中,回味着昨晚的疯狂。
苏培盛以为大胖橘是昨夜未眠,现下在补眠,也没有进去打扰,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口,思索着要如何救出被关在慎刑司的崔槿汐,倒是没有听到殿内轻微的响动。
一个时辰过去,苏培盛竖起耳朵听了听,殿内寂静一片,还以为大胖橘还未苏醒,苏培盛也没有出声打扰。
两个时辰过去,苏培盛想着昨日大胖橘一夜未睡,许是过于劳累,依旧站在门口,没有敲门。
三个时辰过去,苏培盛有些不安,想着大胖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可是昨日大胖橘走出地牢时带出的血腥气,让苏培盛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四个时辰,苏培盛终于不能再等下去,犹豫再三,抬手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皇上您可醒了?”苏培盛对着门内轻声询问,依旧寂静一片。
门被小心推开,苏培盛脚步放轻,走进殿内,隐隐约约闻到一丝血腥气,苏培盛没觉得不妥,许是昨日的血腥气还未散去。
随着脚步的靠近,血腥气越发浓烈,苏培盛皱了皱鼻子,心下涌起一阵不安,脚下的步子也快了几分。
“皇上!”当苏培盛终于看到大胖橘的那一刻,饶是再经历过大场面的苏培盛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只见大胖橘浑身是血,浑身血肉模糊,腿上露出白骨,在血液下散发着白光,大胖橘的口中还塞着一块肉,正无意识的咀嚼着。
这道惊呼,引得宫人们涌进,全都看到了大胖橘这副疯魔自残的模样,所有人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尖叫声此起彼伏。
大胖橘疯了的消息像是插了翅膀一般飞到了京城各处,尤其大胖橘自残的模样被描述的如同亲眼所见,所有听闻这个消息的人,心中都有一个想法,皇上不仁,这才被天降惩罚。
瞬间百姓们呼吁皇帝退位的声音响彻京城的大街小巷,就连宫门口都站着无数的百姓,呐喊着让大胖橘滚下皇位。
皇后得知此消息后,唇角微勾,眼中含笑,待出了长春宫的门后,又换上了一副担心不已的表情。
太后和皇后前后脚到达养心殿,皇后到时正好看到太后低头冷笑的一幕,压制住心底的雀跃,皇后略微调整好了表情,这才上前。
“给皇额娘请安。”皇后突然的开口,让太后收起了冷笑,抬头时依然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就连眼里都挂着热泪,要落不落。
太医还在为大胖橘诊治,片刻后,冲着太后和皇后行礼后,才面露难色的摇头。
实在是大胖橘对自己下手太狠,腿上的肉缺失了大半,还被一口一口吞进了大胖橘的腹中,就算没有吞进去,那一片片的肉,怕是也不能在长回大胖橘的身上。
还有某处伤的更重,至于被割掉的东西,怕是也如同腿上的肉一般,进入了大胖橘的口中,咽进了肚子里。
“太医,皇帝为何突然自残,可是有什么隐疾不成?”太后大仇得报,但也不想与大胖橘同归于尽,开口就想让太医把此事往大胖橘身上有隐疾上面引。
“微臣医术浅薄,并不知晓皇上是否有隐疾……”太医又不傻,如此大的事,哪容得他直接下定论,因此根本没有顺着太后的话说出太后想听到的答案。
太后又如法炮制的问了其他守在一旁的太医,见没人顺着自己的话说,暗骂太医院的人都是老滑头,在被竹息轻拽了衣角后,才装作经受不住打击后晕了过去。
皇后刚刚一言不发,就是在等太后装晕的这一刻,见太后晕倒,连忙唤人将太后送回寿康宫医治,待太后走后,这才有意无意的在太医面前提起前朝秘药一事。
太后回宫后,哪里还有晕倒的模样,正在寿康宫笑得开怀,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的好侄女会背刺自己。
一个时辰后,大胖橘悠悠转醒,许是被疼醒的也未尝可知。
醒来的大胖橘先是震惊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事,只一瞬间就想到自己遭了算计,就算马上要丢了皇位,他也要把暗地下手的人捉出来好生折磨。
于是,太后对大胖橘下药的事暴露了,在皇后和年世兰的助力下,所有参与下药的人一个不落的被带到了养心殿。
大胖橘饶是再不相信,也不得不相信,他的皇额娘竟然真的对他没有丝毫的母子之情。
太后谋杀当今皇帝的消息传出,原本还说皇帝不仁的百姓们纷纷转变口风,开始讨伐起太后来,宗室们商讨后,太后贬为庶人,玉牒上大胖橘也成了佟皇后的亲子。
处理完太后的事后,终于轮到了大胖橘,皇位可不能让一身体有疾,随时癫狂的人坐上皇位,在无法抗衡下,大胖橘只能忍着恨意写下了传位的诏书。
三阿哥登基,大胖橘原本还想当个有权力的太上皇,扶持三阿哥当个傀儡皇帝,迟迟不愿搬离皇宫,时不时召三阿哥前去养心殿训话。
皇后倒是没有管这事,每日忙着在冷宫折磨太后,哪里有空管三阿哥的死活?
于是年世兰动了,去了养心殿,又是回忆往昔,又是诉说自己的爱慕,终于把大胖橘哄去了圆明园休养。
“娘娘,乌雅氏死了,听说死前被折磨的极为凄惨,身上没有一处好肉呢。”周宁海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就像年世兰刚重生时听到的江福海语气一般。
“她也该来了。”话音刚落,周宁海福临心至的给年世兰请了太医,等宜修匆匆赶到圆明园时听到的就是年世兰病了的消息。
“我还真当你病了。”宜修看着面前面色红润的人,撇了撇嘴。
“我若不病,你又如何能接管那个狗东西呢?”
“你不想亲自动手?”宜修不解,要说恨,她与年世兰对大胖橘的恨应当是一样的,她自己享受亲手折磨的快感,为何年世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