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徐确实认识小冥,或者说,小冥是他认识的诸多孩子的一个。”
塔维纳尔没有插话,安静听着胡桃的讲述。
“为了更快的锁定下手目标,阿徐会经常在璃月港的街上游荡观察行人,认识小冥和那些孩子,用他的话来说,只是个意外。”
“他不知道大部分孩子是哪家的,但很巧的是,他知道小冥的父母。”胡桃望向远方的天空,声音低沉下来,“据他所说,小冥一家住在下桥区域,呵呵,忘了你是刚来,怎么说吧,璃月以一座桥为区分,上半个区域贸易繁华,住得起的大都是有钱人,而一般的璃月百姓大都是住在桥的另一边,也就是居民区。”
“总之,在家境一般的情况下,小冥的父亲是个赌徒,还是个运气和脾气都不太好的赌徒。”
胡桃垂下眼眸,她笑了笑,神态里更多是无奈,“阿徐说他半月前还在码头见过小冥,至少那时候小冥还是活蹦乱跳的,至于之后,他也不知道现在小冥已经死了。”
她吹出口气,像是甩掉了什么,重新提振精神,“回去以后,我会去小冥家拜访。”
塔维纳尔只是点头,“那就拜托了。”
“怎么,你不打算一起去看看吗?”胡桃惊讶。
“如果有空的话,我会去,但要是没有,就只能麻烦你讲一下后面的故事了。”
塔维纳尔也不确定自己到璃月港后会不会遇到什么事情,首先她肯定得先去一趟北国银行,再然后就是公子,不确定因素很多,她也就不把话说满。
“呜啊,居然这样……”胡桃有点失望,不过还是摆摆手满脸无所谓,“算了算了,谁让你给钱了呢,客户的要求,我们往生堂向来都是非常重视的。”
因为盗宝团老大已经先一步去自首,没看到老大回来的盗宝团成员们就真的以为老大是被那个可怕的白头发女人给灭口了,一路上不敢造次,被她们用一根绳子拴着手腕一路来到璃月港,走进大门时还被千岩军给拦了下来问话。
好在胡桃能说会道,加上她本地人的身份,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本着为居民负责的态度,两个千岩军被派出随行,帮助她们把盗宝团一路送到了总务司。
在收收获了一大笔摩拉作为悬赏金后,两人被客客气气的送出总务司。
站在大街上,周围的繁华热闹把手里的摩拉袋子衬托的更为可爱,要不是顾及人设,塔维纳尔估计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
“就此别过,要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记得来找我啊——我在璃月还是有不少门路的!就在往生堂,你随便拉个璃月人问一下就知道在哪啦——”
胡桃挥着手道别,没有多少不舍,一路小跑着,很快消失在人流之中。
塔维纳尔则将视线落到不远处的一间客栈。
十分钟后,她面无表情的从客栈走出,太贵了。
她自认没必要把钱花在这种地方,完全没必要!
走在街上,她又重新看好了一家装潢没那么夸张的客栈,走入,询问价格,勉强能够接受。
跟在店员的后面,她来到了西北角的房间。
房间整洁干净,采光充足,能清晰看到下方街道的人来人往,唯一不太好的地方,大概是太吵了。
虽然店员把这形容为能够感受深刻璃月港的繁华。
打发走店员,塔维纳尔关上窗户阻断了部分来自街道上的声音,从提箱中拿出一本笔记。
这是由愚人众内部情报网提供的,各国基本情况以及注意事项。
比如,那些场所表面看起来是茶馆,其实是个赌场,又比如,那些人其实是愚人众布下的线人。
当然,它们都不会以大白话书写,以正常的语序看,这只会是某人的旅行日记,隐含在字里行间的信息,需要用专门的技巧破解。
她记忆不错,加上出色的图形文字本能,看这些就和看书没什么两样。
有些在意小冥的事情,知道她父亲是个赌徒后,对这方面的信息也就多看了两眼。
“岩上茶室……”默默记下这个地名,她收拾好东西,将证明巡查官身份的徽章和一封信放进衣服口袋。
想了想,还是没将法杖就那样大摇大摆拿在手里,而是用神之眼持有者的技巧,将其收起携带。
离开了客栈,她一路观察着周边建筑,向着北国银行而去。
走过不知道多少条楼梯,多少条长廊,就在她被满眼红绿配色的建筑彻底搅晕判断时,她终于看到了一个穿着愚人众制服的家伙。
看衣服是个讨债人,用面具遮着脸,正盯着下方不远处栏杆旁的一个富商打扮的中年人。
“你好。”塔维纳尔出现在他身后。
讨债人没有反应,直到塔维纳尔喊了第二声,才猛的回过神,有些紧张的回头,“你在喊我?”
“你刚刚一直在看下面,那个商人,有什么问题吗?”塔维纳尔也往下看了一眼,商人正在和人交谈,笑容满面。
“只是无聊随便看看,与你无关,如果……”达尼尔面具后的表情有些紧张,她在这里看了多久?她发现了吗?自己果然还是不够专业,要是暴露了任务目标,一定会被丢回新兵营吧……
种种思虑快速闪过,他的观念不由自主地滑向悲观。
塔维纳尔微顿,随即反应过来对方在忧心什么,“别担心,我是新来的,正要去北国银行报到,不过迷路了。”
她拿出口袋里的徽章展示了一下。
看到徽章,达尼尔松了口气。虽然和自己的徽记不同,但总体风格统一,估计是其他部门的徽记。
“吓我一跳,同胞。”他拍拍胸口,想起对方说迷路了,于是就指着一个方向道:“直走,右拐转过两个回廊,然后沿着楼梯上行,再直走,你就能看到它的大门了。”
“感谢你,同胞。”塔维纳尔回以简化过后的至冬礼仪,达尼尔看到这个动作,面具下的嘴角几度抿起又张开。他有不少问题,同胞是从老家那边来的吗?现在一切安好?寒灾是否又有发生?
但他一时激动下这些都无从说起,而且眼下他还有任务在身,这实在不是什么聊起故乡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