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浓雾逐渐散去。金舒婉从凤仪宫给中宫请完安,悠闲的走在园中朝回殿的方向而去。
“主子,这几日咱们的十皇子一直在贤妃娘娘处也该接回来了!”轻罗在旁一边为其扇着团扇轻声提醒道。
“骏儿那孩子倒是跟贤妃姐姐很是亲近,让他多待着日子高兴高兴也好。这皇子公主生在帝王家,难得的欢喜。我就希望我的骏儿能欢喜,其他的也就没那么重要了。”金舒婉看着远处的风景悠闲道。
“自从主子诞下十皇子后,再也不得恩宠,侍寝之事更是一次都没有。您就不想想办法?”轻罗目光看向金舒婉想让她振作起来。
金舒婉淡淡一笑侧头看其:“算了,我有骏儿就可以了!其他的也不敢多做他想,后宫女子越来越多,也争不过的。”
轻罗见她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也就没在多言,陪着金舒婉继续走着。
二人在转弯处隐约听到一女子的哭泣声音,便加快脚步走上前去。那女子坐在石板凳上,用丝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哭的梨花带雨。
“轻罗,去问问怎么回事?”金舒婉轻声吩咐道。
轻罗走上前,低声询问:“这是怎么了?”
那女子听见有人前来,急忙起身抬头一看竟是幽兰。那幽兰见是金昭仪跟前的轻罗姑姑,俯身行礼:“轻罗姑姑。”
金舒婉走上前,她又行一礼。金舒婉疑惑问道:“这不是宁妃娘娘宫里的幽兰吗?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了在此哭泣?”
幽兰听到她如此关心,绷不住自己的泪水跪倒在地带着哭腔如实告知:“回昭仪娘娘的话,奴婢是遇到了难事。”
金舒婉轻声问道:“何事?你说出来,看我是否能帮到你。”
“奴婢早年丧父,靠母亲织布在东市售卖勉强度日。奴婢入宫为奴为婢就是赚得银钱贴补家用,近半年母亲因为积劳成疾最终大病在榻,近日已经不得下床。奴婢家里还有三位幼妹和一位幼弟都未成年需要抚养,家里的钱粮也捉襟见肘。娘娘是知道的,清宁宫的宁妃娘娘一向节俭惯了,从未额外赏赐什么。奴婢这也是手上无半分纹银实在难救济家中,这才一时着了急在此哭泣,不想扰了娘娘。”言罢继续轻声哭了起来。
“我当以为何事,芳草。”金舒婉转头吩咐一旁的芳草,见她上前继续道:“你给幽兰些金豆子和银两,让她寄回家中度此难关。”
芳草轻应一声,从腰间取下一个布袋走到幽兰面前,准备拿一些给她,金舒婉此刻又吩咐起来:“不用数了,袋子也剩的不多,全给幽兰我不差这些。”
“是。”芳草听此话照办,把手中的布袋放在幽兰的手中。
幽兰感激涕零扑通跪在金舒婉脚下,连连叩头:“奴婢多谢昭仪娘娘救命之恩!”
“快起来,赶紧想办法寄回家中吧!”
轻罗刚扶起幽兰,身后传来讥讽的声音:“哎呦!宫里人人都说金姐姐大度,视金钱为粪土。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呐!”
金舒婉回头一看正是白馨媛,她走来站定浅身一礼继续嘲讽道:“早就听闻金家家大业大支撑着金姐姐在宫里恩泽上下宫婢,哪位姐姐能像您这般。妹妹真是望尘莫及!”
金舒婉抬了抬头,不愿跟她多做计较扇动着手里的团扇语气平和言:“馨妹妹若是无其他事,我这先失陪了!”
说罢领着众人离开是非之地。
白馨媛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身旁的玳儿忍不住讥讽道:“主子虽说是宝林,就凭皇后娘娘与您的这份关系,在后宫无人敢惹您,老爷夫人也大可安心了。”
白馨媛自鸣得意的勾唇淡笑:“她金舒婉一介商贾之庶女,身份低下,当初又是靠着给朝廷捐献五十万两这才得以入宫,哪能跟我的身份相提并论。满内廷嫔妃有几个跟她来往的,谁能看得起她!哼,无非就多了个十皇子傍身才有了一席之地,它日我若也有一子半女身份自然在她之上。”
“那是自然!”玳儿在一旁随声附和道。
这些话恰巧被躲在一旁的两名内监偷听到,待她们走后二人悄声商量:“平时金昭仪待咱们奴婢不薄,馨宝林如此诋毁羞辱金昭仪是得好好为主子出口气。”
“是,咱们哥俩得想个办法惩治惩治她!”
“行,走!”
二人从另一侧悄悄撤离。
院中,冷月弦双眼蒙着黑布。慕洛尘站在她身后,右手握着她的手,看了眼远处树上的靶心轻声在耳边道:“就这个方向,射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