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还是个十赌九输的小辣鸡。

赌输了心情不好，就回来打老婆。

她老婆在店面的后堂，哭的比较隐忍，一般人是听不到的。

不过程冉的精神力，让她五感超强，总是能把哭声听的真切。

两口子还有两个女儿，一个12岁，一个10岁。

胖老板经常在打女人的时候，骂她是下不出蛋的母鸡，骂她废物，还说反正也卖不出去东西，把这店关门了算了。

女人哭着求他不要啊，说这是她爹爹留给她的最后一家店了什么的。

所以这男人，其实还是个吃软饭的。

软饭硬吃，属实是厉害了。

今天又是这样。

胖老板打了老婆，在店里坐了一会儿，见店里没有人，扯了几件衣服出去了。

也不知道是把这衣服拿去卖了，还是拿出去送人了。

程冉起身，走进了布行。

“有人吗？”程冉问。

“来了来了！”全身裹得严实，眼睛红肿的女人走出来。

后面跟着个两个怯生生的小女孩儿，女孩儿们也是裹得严实，包裹的皮肤下面很多青紫，也是她爹打的。

“是大小姐啊...您看看要点什么？”女人抹着眼泪，脸上尽量挤着笑容，不然怕程冉走了。

瞅着挺让人揪心的。

毕竟就是隔壁店的，女人也认识程冉。

“顾婶，你不和他和离吗？”

男人姓顾，按岁数，程冉要管她叫一声婶婶。

这边的习惯就是这样，不管有没有亲属关系，一般都按年龄叫人。

可能是叫的亲近些，在感觉上也能显得亲近些。

顾婶一听这话，眼泪“哗啦啦”就掉下来。

她捂着嘴，情绪有些崩溃，扶着墙呜呜的哭。

程冉从口袋里掏出两块糕点分给两个孩子，“乖，你们出去玩。”

两个小姑娘受不了糕点的诱惑，接过来都跑出去玩了。

顾婶哭了一会儿，平静了很多。

程冉递上一个帕子，她擦了擦脸。

“谢谢你啊，大小姐。”

“没什么，一块帕子而已。你不考虑和他和离吗？”程冉又问了一遍。

“我想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啊，爹娘姐姐都不在了，和离他一定会把我赶出去的，我连去的地方都没有，呜呜，我也担心孩子...他都说了好几次了，要把两个丫头卖了算了，呜呜呜...”

从顾婶抽抽搭搭的描述里。

程冉知道了她和顾老板的过往。

顾老板原来是个乡下人，顾婶父亲有些钱，是哈城本地人。

娘亲是个苏杭人，早些年她爹外出做生意的时候，她爹认识了她娘，成亲之后，她娘来了这边。

她娘毕竟是苏杭的姑娘，裁缝刺绣的手艺，都是一流的。

她爹在这边开了几家布行的铺子，她从小跟着娘学手艺，也有了一手刺绣裁剪的好手艺。

她还有个姐姐，姐姐出嫁到外地去了，爹娘就想招个上门女婿。

有一天她出去玩，差点被街上的小流氓欺负，是顾老板救了她，她芳心暗许。

再后来，顾老板上门求娶，说为了她，也愿意入赘。

那时候，她真是太喜欢顾老板了，怎么看都觉得是青年才俊。

爹娘不是很喜欢顾老板，耐不住顾婶铁了心嫁给他，于是就同意了。

她以为成亲是她幸福后半生的开始，是真没想到，恰恰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