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年氏由柳榆扶着走在后面,听到两声闷响,顿时有些心疼,人家娘揍儿子,自个这个已经分家的奶奶也不好说什么,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让柳榆扶自己走快些。
“你们都回吧,这么几步路,不用送!”
俩儿子的家更近些,柳茂叶的家先到,见人要送自己回家,年氏冲俩儿子挥挥手,表示不用,这点路且不用护送。
“那爹娘你们先回去,明儿我再找家去找你们说话。”
齐春花心里明镜一样,大嫂说她是个棒槌,她其实心里门清,当时没接大嫂的话头,主要是她心里怵。
大儿媳陈金妹爹娘俱死,俗话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偏偏这对兄嫂女强男弱,且嫂子又实在不是省油的灯。
只要金妹回娘家,就非得挑唆一些事,幸而大儿媳拿的住,只当耳旁风,并不曾生事。
任氏也一样不是善茬,难缠的很,这样两对亲家,她是怕了,且到时柳山成了亲,牙齿哪能没有碰到嘴唇的时候,兄弟妯娌之间,言语上难免有些不愉快。
到时各人的娘家挑唆两句,她一人对两个难缠的亲家,这日子还要不要过,兄弟失和乃至反目,想想她都痛心。
她自己有几斤几两自个清楚,便是一时能弹压住两个媳妇,这也不是办法。
若能有更好的人家,她实在不想与任氏结成亲家,只是柳山这段时日的反常她也看在心里,原先还不知道,今儿晚上还有甚不明白的。
齐春花都快愁死了,想到婆婆有三个儿子,对这些事想来心得颇多,还是去取取经,让婆婆给拿主意吧。
她心里的这些打算,年氏分毫不知,还了人情,年氏心情还算松快,回到家,路上染的冷沁沁的寒意也消散许多。
摸摸温热的被褥,年氏心里微暖:“长生给咱们把炕都烧好了。”
“我去烧热水,热热的泡泡脚,睡得才舒坦。”柳榆去灶房,见长生正在往锅灶里添柴。
“等急了吧,原说略坐坐便走,谁知你一句,我一句,竟耽搁许久。”柳榆摸摸锅盖,把放在门边的脚盆拿过来。
“没有,手里做着活,但也不觉得等挺久。”
想着给二老做的棉衣只剩缝最后压棉花的收口,长生忍不住漾开一丝笑,又问何大用身体如何了。
虽不确定,柳榆也知何大用的病有猫腻,不过这些就不用对长生说了,三言两语含糊过去。
泡过脚,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柳榆想着明儿还要赶大集,盘算着该买些什么回来,便进去深沉的梦乡。
二日一早,柳榆便和长生推车出门,两人紧赶慢赶走到草市,在路口一家卖包子的小贩那里买几个包子,草草吃完便开始铺排起自家的小铺子。
今儿照旧是个好天气,天将午时,瓷器卖的就剩十多个,柳榆不愿再等,左右就这么几个,留着自己用也是一样。
想着家里人要自己添置的家具,柳榆同长生商量一番,把摊子一收,便推着长生径直去了镇上的木匠师傅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