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要收听晚为徒之后,云柔当即就告诉了听晚,并将决定权放在了听晚的手上。
云柔是绣坊的主人,绣工制衣都是一等一的,而且手底下也没有徒弟,是个很好的选择。
更何况,目前来找她当徒弟的就只有云柔一人。
所以,宝兰都没有多想,马上就答应了。
等到刺绣大师傅和制衣大师傅两人吵完架发现亲亲师姐不见了从而找出来的时候,云柔都已经笑着让绣坊里的下人准备拜师事宜了。
“师姐!“
“师姐!”
两声音色不同但同样饱含怒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笑眯眯的云柔略微僵硬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对上了两个师妹的灼灼目光。
“那个,”云柔心里有那么一丁点的忐忑,但是一想到听晚这个徒弟,那么一丁点的忐忑也不见了:“与其你们两个为了争徒弟吵得你死我活,不如我这个当师姐的把这徒弟收了嘛。你们看,我也好多年没有收过徒弟了不是。”
她们师姐妹三个关系是很好的,云柔这个适当的卖了个惨,两个当师妹的心里的那么一丁点的火气就这么“咻”的一下给灭了。
“算了算了,你收就你收吧。”刺绣大师傅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制衣大师傅差不多也是一样的反应:“下次不许再抢了啊,师姐。”
因为云柔说想要当天拜师而回去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回来的听晚一进门看见的便是这么一个场景,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氛围忧伤起来了?
听晚不明白,听晚不理解,所以,听晚问了小6。
小6是个自由自在的团子统,自从锦鲤妖解决了之后,听晚就没有限制过它的活动范围,所以,发生了什么它是一清二楚的。
从小6那儿听了个起末,听晚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
可能最大的感触就是,一个人足够努力,总是会变的更加幸运的。
拜师拜的很顺利,刺绣、制衣两位大师傅也荣升为了听晚的师叔。
两位师叔暂时没有找到心仪的徒弟,所以就美其名曰都是师叔了,可以互帮互助的帮着师姐教导一下徒弟。
所以,本来只拜了一个师傅的听晚收到了三份的教导。
这就相当于是多了两个免费的老师,有什么不乐呵的呢?
人家教的人自己都不在意,听晚一个学习的徒弟,那么的在意干什么?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十年里,听晚在努力,听晚在进步,听晚在发奋图强,将自己一步一步培养成了云安绣坊仅次于师傅和两位师叔的一把手,出手的绣品甚至通过官府上贡到了京中去,让云安绣坊的名声更上了两层楼,地方也扩大了一倍。
绣坊选人不仅看天分和技艺,更是看重人品。所以,并没有出现什么嫉妒使绊子的事情。当然也不排除心中嫉妒,但是实在是听晚已经和她们不是同一个层面的了,所以只能暗暗的羡慕。不过,因为听晚的发疯图强,绣坊里的一众绣娘也开始卷了起来,除了个别最终目的就是学点手艺然后就回家嫁人的,其他的都是只要卷不死,就往死里卷。就连两年前新收进来那一批学员,也在两年之内成长成了手艺很是不错的手艺人呢。
这十年间,听晚除了在绣坊里卷自己也卷别人,也是要时不时的回家看看的。
家里的亲人都知道了听晚在刺绣上面很有天赋,并且听晚也和家里人说了自己之后的打算——努力刺绣,自给自足。
徐家的人刚开始不是很能理解听晚的决定,但是后来,听晚的绣品一幅一幅的往京城里送,甚至小小的一面绣扇就值百金的时候,他们尊重了听晚的选择。
这个朝代的制度是允许女子不嫁人的,立了女户叫上税就是了。
云安绣坊越来越好,下面培养出来的绣娘也越来越多,云柔有了想要将位置交给听晚,然后自己平日里就绣绣花、养养老的心思,和听晚说了,听晚没有拒绝。
师傅退休养乐了,她就可以早点收个小徒弟,将人培养出来,然后跟着师傅的脚步退休养乐。
在正式接过师傅的职位之前,听晚先是回了一趟家。
这十年间,徐家的发展也是很不错的。
奶奶刘氏是个精明强干的人,亲娘侯玉娘也不遑多让,亲爹和几个哥哥都是踏实能干、敢拼敢做,他们没有和听晚要过一分钱,靠着自己的努力赚钱、买地,地买多了请长工,已然是村里的小地主了。
这次回家不为别的,家中大哥大嫂生的小侄子考上了童生,八岁的童生,在村里反正是挺稀罕的。
作为亲姑姑,听晚总是得回去看一看,送上份贺礼的。
家里现在宽裕的很,几个侄子全都是要读书的,考上了童生的是最大的侄子,小小年纪一副老成样,板着脸的小正太揉搓起来有趣的很。
“姑姑!”小正太恼羞成怒了,瘪着嘴瞪了听晚一眼,耳朵红红、脸颊红红的跑了。
“大郎害羞了!”听晚哈哈一笑,和侯玉娘说到。
侯玉娘赏了她一个白眼:“都是做姑姑的人了,比小时候都皮!”
听晚可不觉着自己皮,笑着看向侄子跑走的方向,说:“小孩子嘛,总得要有点小孩子的样子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