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郦寄走到须卜兰面前关心的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伤着?”
须卜兰对他轻摇了头,便底下头去。
“今日幸好我和小鱼儿来宜兰坊撞见这一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在这里我很不放心,只要你还在这里一天,我的心就会不安一天,我不知明日,往后这个地方会不会再有人欺负你,我会懊恼自己不能随时随地出现在你身旁保护你。”郦寄边说着又走进须卜兰几步,
“不要再在这里了,相信我须卜兰,我会待你很好。”看得出郦寄很紧张须卜兰,越说越激动,眼神里充满着肯定与期盼,我站在一旁望着他俩,
对于郦寄的一番话须卜兰先是一愣,微昂着头与郦寄的目光对视,数秒,可惜,郦寄并没有期盼到须卜兰的愿意二字,而是躲过郦寄的目光,淡淡道:“多谢郦公子对许诺的心意,许诺受之有愧,更自知配不上您。抱歉。”说罢接着转身道:“不好意思,我有点累了,想休息静一静。”
听完须卜兰的这番话,郦寄面容即显露失落,可仍旧不甘心想继续上前去说服须卜兰,我一个大步走到郦寄旁伸手阻止了郦寄,对他摇了下头。
我与郦寄向屋外走去,我轻轻的将须卜兰的房门从门外关上,
郦寄长叹了口气,
“怎么?这就挫败了?既然想抱得美人归,你以为说几句暖心话就行了?想让须卜兰离开这里不是说服她,而是你要打动她,以我对曾经那个须卜兰的了解,她是个极为感性的人,只要你对她一分好她就会十分感动。打动她后,她定会会心甘情愿的跟你走,只要她还是大漠那个须卜兰,就一定会。我给你的温馨提示可够多的了,下面就考验你有究竟有几分诚,几分意了,几分情了。”说完我抬起头眯着眼望着天空中的那几多白云,因为昨夜樊墨的礼物让我开心到失眠,现在感到有些困意了,我合上眼,迎着阳光下的暖意,深深吸了口气,伸了个懒腰,双手背于身后惬意的笑道:“回去补个懒觉喽!”话音落,我便朝宜兰坊大门走去了
这几日,郦寄并没有来找我,也没有向我打探须卜兰的事儿,这让我很是奇怪,
我坐在案边,认真的学写着小隶,一笔一笔小心翼翼的樊字,
“小姐,你写了好久了,练字不差这一会的功夫停下歇息吃点桂花糕吧。”月奴端着盘点心对我说道。
“你先放这儿吧,我等会就吃。”月奴便将那碟桂花心搁在了案上。
我写的认真,这才发现月奴站在我旁边弯着身静静地看着我好久。
我惊慌失措赶紧用手捂住我写的那些字,脸极红了起来,结巴地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一直在这里啊。”月奴回道。
“小姐,你刚才写的可是樊字?”
“当然不是,你可别瞎说。”
“小姐,月奴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每当经过樊公子的住处樊附,牌匾上的那两个樊附两个字月奴可是记的很清楚。”月奴一副很肯定的语气说着。
我敲了下她脑袋:“平日也没见你记忆这么好。”
“这几日,樊公子经常悄悄派人送书信给小姐,月奴看的出樊公子对小姐的情义,小姐,您和樊公子的确是很般配。”
月奴这么一说,我更是羞的语无伦次了,只觉得脸越发滚烫,眼睛瞥见案上的桂花糕,赶紧转移话题对月奴说道:“桂花糕还有吗?”
“怎么?小姐是要给樊公子送点去吗?”
我原本只想让月奴别在挑逗我,并没有打算去给樊墨送桂花糕,她这么一问,倒是激起我想见樊墨的心,更提醒了我可以借着送桂花糕这一理由可以见上樊墨一面,
我低头思索着,月奴笑嘻嘻看着我道:“月奴,这就去给小姐准备。”
等到天色渐暗时,这个时分我确定不会在去后门这段路上碰见鲁元公主,我让月奴给我给我打了掩护,我便提着食盒偷偷又从后门溜了出去,
我一路带着期盼向医馆走去,可当我来到医馆,满心的期盼便转化为失落,樊墨并不在医馆,听小风说今儿医馆病人不多,樊墨便早早回府了,小风见我手里提着食盒似乎看出了什么,问道:“张小姐,是否找少爷有要紧事儿。”
我微低着头,接着抬头看了看小风,淡淡的笑道:“没有,这个送你吃。”
我把食盒递给小风,他接过,一脸茫然,不明所以,还未来得及说上一句,我便走出了医馆。
我慢悠悠的在走在路上,面带不悦,想着反正已经壮胆偷跑出来了,才出来这么短时间就回去觉的不划算,便索性决定去宜兰坊看看须卜兰,
才没走几步,对面向我迎面而来的竟是夏侯灶,他见到我后,眉梢间露出喜悦,接着更加快了脚走到我面前,向我问道:“怎么这么晚还在外头?”
近半个月未见,忽见到他的身影与他的声音,一时有些恍惚,心里竟透出一丝欢欣,但面上装作一副无感的样子,看着他,
接着他道:“刚才还想到了你,就遇见你,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
“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人,不过是恰巧遇见而已。”我道。
夏侯灶看着我,一脸若有所思道:“其实,一个恰巧遇见才最难求。”
他话音落,依旧凝视着我,我不敢再注视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我正打算宜兰坊看须卜兰。”
他见我欲走,拽住我衣袖,对我道:“我这几日陛下招我进宫商讨国事,没来得及去宣候府看你,冷落了你,别生气。”
什么?他居然误会方才撞见我失落的样子是因为他的没来找我而失落,而生气?他以为我时常把他放在心上?我侧头看着他觉得好笑,对他讥笑了下,
他松开手道:“郦寄这几日不见他了,去他附上,也不见他身影,也不知最近他在忙什么,估摸着应是在宜兰坊,既然你说去宜兰坊,那我就舍命陪君子,陪你走一趟。”
到了宜兰坊,我欲准备走进去,
“你就这么走进去”夏侯灶对我道。
“有银子就就行啊,郦寄就是做的。”
“郦寄用的是银子不错,但他只告诉了你其一并未告诉你其二。再之,你即便用银子疏通了坊主与歌舞坊的奴仆,但你可别忘了,现在是晚上,歌舞坊里可就不止坊主与仆人了,更多的是来这儿看歌舞的人,没人知道你的身份倒罢,可那么多人你能保证没一个认得你那明儿长安城讨论的对象就是宣候府的张大小姐不待字闺中学琴棋书画,耐不住寂寞,跑来歌舞坊看歌舞,接着再传到鲁元公主的耳朵那里。”夏侯灶道。
听了夏侯灶这么一说,我担心了起来,那日郦寄带我来宜兰坊是在清晨,歌舞坊自然是没什么人,后院也只是有个年迈的老人在打扫而已,自然是没什么人认识我。
不用银子,但我要怎样才能进去今儿真是背,做什么都不成,吃了两次白果,我脸上即露出丝无奈。
夏侯灶看了看我笑了笑,转身提步就走,我赶紧上前跟去,可我依旧不甘心,颇有点献媚跟在他身后问道:“就这么走了你可有法子?”
他依旧不做声自顾自地走着,
他走的倒是不快,可我要小跑着才能跟得上,他突然停下脚步,我还未反应过来,便撞在了他后背上。
接着我再看向四周,他带我来了一个小巷,
接着他忽的转身直直的看着我,脸上带着一丝奸笑,慢慢走向我。
我吓得咽了咽口水,一个一个脚步往后退:“你要干什么?”
接着他一手拦住我的腰,一个跳起,脚尖在墙上轻轻一撑,借力腾空而起,另一只手在墙间再一碰,我与他人在半空中,接着身子又在空中旋转了一下,直到我感觉到脚下有支撑物,脚一动发出“呲”的声音,我这才敢睁开眼,一看脚下是瓦砖,再低头忘去,只见宜兰坊的后院一览无余。
我与夏侯灶坐在屋顶上,正想问他带我来屋顶做什么?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接着手指了指下面的后院,
果不其然,郦寄真的在宜兰坊,只见他躲在树下,望着不远处的须卜兰,而须卜兰与我初次在宜兰坊见到她一样,脸上依旧带着白色的面纱,打量番她的衣着可以推断,她刚从舞台上表演结束。
只见她手里拿着个竹简,看了看竹简上的字,好似在寻找着什么。
接着,须卜兰到后院里的石桌前,石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可盒子却锁着的,只见盒子上系着一条线,须卜兰顺着线走着,寻找线的另一头,走到了樱花树前,线勾在了树上,穿梭于树梢间的花朵里,她握住线,稍带些力度,抬起头,扯着线,霎那间,樱花花瓣片片飘落,微风一起,此时樱花花瓣好似模仿着须卜兰在舞台上的舞姿那样翩翩起舞,漫天满地都是花瓣,好似刚下了场樱花雨般那似唯美。须卜兰看着眼前这一幕,虽然她带着面纱,但从她眼中可以看得出她的喜悦。
接着一个由数朵樱花蹙成的小花球依着线从树梢间缓缓坠下,须卜兰伸出手等待着那花球落入她手中,只见花球里夹着一把钥匙。
须卜兰拿起钥匙又走回到石桌边,打开了放在石桌上的盒子,只见盒内静静躺着一个白玉手镯,
这时郦寄从樱花树走出,慢慢走向须卜兰,边走边对须卜兰说道:“我是你手中的这把钥匙,希望能够打开你心中那把锁。”
走到须卜兰面前,他静静地望着须卜兰,接着一手从盒子里拿起白玉镯子,另一首握起须卜兰的手,由于须卜兰身形过于瘦,玉镯很容易就套在了须卜兰的手腕上。
须卜兰看着郦寄,眼中充满着感动并泛起泪光,半晌,须卜兰躲过郦寄的目光,低头说道:“郦大人一番情义,许诺心领了,但这玉镯只配更好的人去拥有她。”
“这玉镯只配给我喜欢的人。”郦寄一手握住须卜兰的手另一只手揭开她的面纱,凝视着须卜兰,
须卜兰眼角划过滴泪,与郦寄对视着。
以往郦寄在我心中是一个直爽,不拘小节,幽默的人,
没想到这样的一个人动起情来却是那么的温柔,眼神里也尽是满满的温暖,似乎马上就要溢出了。
看着这一幕,我缓缓吸了口气又轻轻吐出,
须卜兰啊须卜兰,你虽失去了稽粥太子,但是上天又安排郦寄走入你的世界,郦寄因你陷的那么深,希望你好好珍惜郦寄对你的这份情。
“这小子,还没看出追女生有这么一手。”夏侯灶笑道。
我侧头看着他对他撇了撇嘴道:“比你强。”
“是吗?”他看着我问道。
“走吧。”我道。
“好不容易背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