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学文,你还记得前段时间我要你从外面采购一批新的监控探头吗?”
梁学文木然地点了点头,王大富两脚一软,踉跄着走上前来,嘴皮子不断打颤:
“山长山长不是这样的山长”
刘兵虎笑容渐冷,说道:
“经历过一次失窃,我留了心眼,在七楼的楼梯口加装了新的监控探头。”
他陡然转过头,看向王大富:
“王教官,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你的备用钥匙是怎么来的吗?”
王教官的身体已经被汗渍浸透,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山长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我是为了”
“我记得很是清楚,我这间办公室唯一的一条备用钥匙,只有保安队长那里有。而学校的监控探头又明确地拍到你两天前趁我中午出校的时候走进了山长室,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开门的吗?”
“不是的山长我”
刘兵虎的语气越来越急促:
“你能不能够解释给我听,这张纸条是从何而来呢?”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不经我的同意,擅自闯进我的办公室,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王大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五官扭曲成了一团:
“山长!我是冤枉的山长是那个李维寅!是他都是他,是他蛊惑我进来的他说您的办公室里藏着蓝思琳留下的秘密我是担心您才特意来查看的啊!我是无辜的啊!”
“把嘴给我闭上!”
刘兵虎陡然大发雷霆,声嘶力竭地吼道:
“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
“山长不是的山长”王大富几乎快要哭出来,梁学文怔怔地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呆住了。
“身为教官,竟然做出这种背叛书院的事情,你觉得你对得起我吗!?你有想过你会有什么后果吗?好你个王大富你真是让猪油蒙了心,不识好歹的东西”
王大富声泪俱下地抱住山长的大腿:
“山长你听我解释我是真心为了书院好是为了您好您不要赶我走行吗?我将功赎罪成吗?我没有学历,没了这份工就没法活下去了,我家里还有瘫痪在床的老母您行行好山长山长!”
山长冷漠地看着王大富,毫无反应。王大富见状,又转头看向梁学文,宛如抱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老梁老梁!你替我解释你好好替我解释一下!你是知道我的,这么久来,我一直都是对书院忠心耿耿的老梁!我还救过你啊!那时候蓝思琳勒你脖子的事,你还记得吗?帮我求求情吧,老梁”
梁学文紧皱着眉头,面对苦苦哀求的王大富,无动于衷。
此时的他心乱如麻,凌乱的思绪纠结成一团,怎么也捋不清楚。
他也不傻,自然是明白刘兵虎把自己喊来的用意。
自己曾经一口咬定罪魁祸首只可能是学生,可如今,光是与这起暴动有所关联的工作人员,算上王大富,杨成功和那保安队长就已经有三人,这又该怎么解释?
刘兵虎毫不留情地赶走了王大富,限他一个小时内收拾完所有行当离开,在他走时,还专门派人搜了一遍身,连内裤都翻了个底朝天,丝毫没有给这昔日的教职工留下丝毫面子,这件事很快便传遍了教官之间,亢龙书院的教职工们一时间人心惶惶。
刘兵虎心乱如麻。
他何尝不知王大富只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可是事到如今,调查越发深入,事件的迷雾却越发壮大,被怀疑的始作俑者由最初的个人行动,转而成为了明目张胆的集体暴动,直到这一刻,就连自己的职工都无法彻底信任。
而刘兵虎为了阻断这一切,也做了许多过激的限制和惩罚,学生们也是敢怒不敢言,积怨已久。
他完全不知道接下来的情形会变成什么样。
在不知不觉间,一颗怀疑的种子已经在亢龙书院每个人心底逐渐壮大,将整个书院渐渐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