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落霞站在那里,也不知哪根筋不对,跑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袖,“老先生莫走,你若是走了,真要是有个好歹,又会怪在我身上。”
老先生被一个女孩子抓住,挣又挣不脱,又不好一把甩开,气的涨红了脸,“你究竟想怎样?”
“先生莫要误会,我只是让你跟我回去,让我娘找了大夫给你瞧一下才放心。”常落霞看着老先生额头上的包肿得水亮死活不撒手。
正自纠缠,常文仲和常落云等一干学童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大家都张大了嘴。
“夫子!”
常文仲最先跑了过来,拉开常落霞。
“夫子,你额头怎么了?”看到夫子额头上的包,他吃惊地道。
常落霞张大嘴,半天合不上。夫子?难道这个老先生就是爹爹前几天说的给她们请的老夫子?
不是,这也太巧了吧。常落霞双手捂了脸,只觉得自己头疼、胸口疼,哪哪哪都疼。
最后的结果是,常宽再三挽留老夫子也决计走人。常落霞被常宽禁足一个月,罚抄了100遍《女诫》。
“四妹妹,你就不要笑话我了,”常落霞说,“自从你走后,我们也就没有去过学堂。”
“伯父不是主张女孩子多读点书吗?后来怎么又不让你们去了?”常落云觉得奇怪。
自己是因为去了庄子,可是常家的其他姐妹,又是为什么?
“祖母一直病着,时好时坏。爹爹和母亲的心思都放在祖母身上,我们上学的事就搁浅了。后来,祖母病逝,孝期一过,大家都大了,也不好再跟哥哥们去学堂了。”
常落霞四下扫了一眼,声音轻了点,“四妹妹,我听我娘说,当年祖母病逝前,一定要让二伯父接你回来。但祖母去世后,也不知怎么的,二伯父还是没能把你接回来。”
常落云有点失神,她就知道,一向疼爱她的祖母是不会放任她不管的,而她一定也是相信阿娘不会毒害她的。
“四妹妹,四妹妹,”常落霞喊。
“嗯,”常落云回过神来,看向常落霞“二姐姐,祖母还留了什么话没有?”
“也没什么,”常落霞仔细想着,她眉头微蹙,“对了,她走的时候一直在念叨着芙蓉花,爹爹说,祖母娘家院子里就有很多芙蓉花,她可能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想她娘了吧!”
常落云心中一酸,眼眶瞬间湿了。
祖母曾经跟她说过,等她及荆礼上要亲手给她簪花。
只有她知道祖母嘴里的芙蓉花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放心孤独无靠的孙女一个人在外面,至死,都惦记着她希望她平平安安长大呢。
“四妹妹,你怎么伤心了?”常落霞看常落云红了眼眶,轻声问。
常落云展袖拭了拭眼眶,“没事,我只是突然想起了祖母。”
常落霞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