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会了仙法的神奇,品尝了新手的苦涩。
新晋仙人王十三郎的额头、眉间、下巴还有全身多多少少有些乌青,有些肿胀,有些不雅。
新手女司机第一次开车上路容易剐蹭碰撞,新手仙人王十三郎第一次毫无顾忌的施展仙法同样如此。
越过高山,穿过森林,剐蹭碰撞,磕磕绊绊,一张俊美的脸庞之上,好似经常干仗的纨绔,挂着几处黑紫色的勋章。
在来往行人惊讶的眼光中,在小娘子小妇人捂嘴偷笑中,王十三郎的厚脸皮微微发烫,转身走进一处悬挂“妙手回春,百年张记”的医馆内。
一位中年女郎中坐诊,姓张,名宛童。
治疗过程文雅点的说法就是张郎中施展“望闻问切”四秘之“望”字秘,通俗点的说法就是随意看了几眼王十三郎脸上的伤势,涂抹一点药膏。
王十三郎呲着牙,咧着嘴,走出这家百年张记医馆。
嘉元城内一路溜达,一路思考,这几年的经历和遭遇告诉王十三郎,之前发现的捷径之路并不好走,不是正规途径拜入修行宗门,那些高深的仙法知识接触不到。
当初费尽心机在三位药友和一众矿友身上学到的也只是修行界的皮毛,一些粗浅的知识,几手普通的仙法、魔功、神术。
想要接触和学习更多更高深的知识,目前看来只能拜入修行界的宗门,想要拜入宗门首先要加入一个凡俗界的武学门派。
街道上一家小吃摊子飘来阵阵香气,王十三郎摸摸有点干瘪的肚皮,迈步上前,“掌柜的,你家这驴肉火烧闻的真香,来五个。”
“好嘞,客官请稍等!”,一夹,一放,一包,掌柜的动作行云流水甚是熟练。
“多少钱?”
掌柜的擦擦手,笑呵呵的说道:“一个火烧一文,一共五文钱。”
繁华城市,行人密集,察言观色之术,顺手牵羊之术轮番施展,手法精湛的王十三郎收获颇丰,取出一角碎银子丢给老实憨厚的小买卖人,“不用找了!”
“谢大爷赏!”,老实憨厚的小买卖人紧紧攥着银子,眼睛眯成一条缝,嘴巴快笑烂了。
“嗯,真香,天上龙肉,地上驴肉,果然非同凡响。”,闻一下,香气扑鼻,咬一口,嫩滑爽口,王十三郎毫不吝啬的赞赏掌柜的手艺。
混迹街道的地痞流氓不良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无声中交流情报信息,无形中盯上肥羊王十三郎,并贴上一个人傻钱多速来的标签。
“哎呦!没长眼睛啊你!看着点路!”,一个突然的碰撞,急匆匆的路人甲捂着胸口,骂骂咧咧几句又急匆匆的离开,碰撞的瞬间腰间一沉,这波稳了!
“我的火烧!”,王十三郎低下头,弯下腰,捡起掉落的驴肉火烧,没有人看见弯腰低头的那一刻,王十三郎嘴角一闪而逝的那一抹轻笑,这波稳了!
美味的驴肉火烧沾染的灰尘太多,王十三郎叹息一声,找个僻静的角落丢弃这件辅助工具,强横精神力开启,一声呢喃:“神术:天视地听!”
神术:天视地听,强化人体感官,观察周围环境,有点儿类似于修真小说中的千里眼和顺风耳。
天空中一丝无形气机牵引,一头连接做过手脚的荷包,东拐西绕,一头连接王十三郎的精神力,步步跟随。
阴暗的巷子里,无人的隐蔽处,掏出荷包,掂量几下,这沉沉的分量,这哗哗的声音,路人甲偷偷的笑了,额头稍显焦虑的眉毛悄然散开。
“这种声音真好听!”,一声低沉的声音好似恶魔在耳边呢喃,路人甲瞬间脸色大变,“谁?”
巷子里,王十三郎双手插兜,迈着轻快的步伐,笑容和煦,如春风拂面,一步一步走向一脸惶恐的路人甲。
是他!那只大肥羊!不对,这不是大肥羊,这是大麻烦,路人甲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双手捧着荷包,眼泪鼻涕横流,对着王十三郎求饶:“大,大,大哥饶命!”
“额!”,王十三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怂的不良人,“怎么不跑?或者掏出刀子拼命?”
路人甲哆哆嗦嗦的说道:“大,大,大哥,小弟实在是活不下去才,才走上这条道,小弟真不是那些心狠手辣之徒,心肠歹毒之人啊!”
“啊哦,听你这么说,还有苦衷?正好,这会有空,说出来让我听听呗。”
“大哥,小弟苦啊。”
“从小家里没了大人,受委屈的时候没有父亲出头,没有母亲开导,没有兄弟撑腰。”
“天天被人打,天天被人骂,没有吃的,缺少穿的,不寻思点歪门邪道怎么活下去啊?”
“呜呜呜,大哥,放小弟一马好吗?”
瞅着这位不停卖惨的怂货,有点干巴瘦的身体,有点消瘦蜡黄的脸色,有点枯黄稀疏的乱发,这些话王十三郎信了一半。
本来他的目的也不是抓不良人,随意的挥挥手,“行了,行了,别哭哭啼啼的,这些钱财送给你,你以后还是寻摸点小生意做吧,再这样下去,早晚得横死街头。”
“多谢大哥,多谢大哥...”,这只肥羊,不对,这是一位好心人!路人甲感激涕零,战战兢兢站起身体,点头哈腰,干瘦的脸上尽是谄媚讨好之色。
真金白银就是比画大饼灌鸡汤管用,王十三郎摸着下巴,一番谋划不就是为了找出几个社会人士,这种社会人士对城里的大事小事隐秘事可是一清二楚,“对了,跟你打听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