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面摆在花园之中,一阵风吹来,将姬茹心的面纱卷落,露出了一张起满红疹丑陋不堪的脸,宾客中许多人都是瞧见得,大惊失色,纷纷议论着,让姬府丢足了面子,老夫人更是觉得难堪,不仅没有过问她的病情,散席后还狠狠‘赏’她十板子,禁足两个月,才算是消气罢休;
重生一世,记忆无错,落水已是印证,姬茹芳怎会转性,那补品定是有异,明日姬茹芳必会重蹈覆辙;
思及此处,姬茹心轻轻唤了一声:“白兰。”
“三小姐,奴婢在。”
姬茹心在白兰耳边低语了一句,白兰满是费解的发问:
“三小姐,这是为何啊?”
“照我吩咐去做,日后你自会知晓的。”
“是,三小姐。”
姬茹芳还真是不负所望,果然,转天就送来了补品,白兰慌慌张张的提着食盒来到姬茹心面前:
“三小姐,二小姐身边的红叶来了,说是奉了二小姐的命,来给您送补品,见您昨日因落水受寒,一副恹恹的样子,应好好补补身子;奴婢得了您的吩咐,见白姗引她进了灶房,便悄悄的跟着她们,红叶将白姗打发走了,拿出一个小纸包,加进了您的补品里。”
说话间从食盒里拿出一盏桂圆甜汤,放在桌上,继续小声说道:
“府中皆知三小姐喜甜食,这甜汤是日日都要用的,奴婢眼拙,不知晓那个小纸包里加得是什么。”
姬茹心扫了一眼那盏甜汤,轻蔑一笑:“你没被发现吧。”
“没有没有,奴婢小心着呢。”
“好,那从明日开始,你偷偷去请大夫,记住,她若来送,甜汤还要是收下,且告知她,我日日都有用的,感谢二姐姐关心之情。”
白兰苦着小脸说道:
“三小姐,您若要请大夫,奴婢想个辙,去求大夫人一个恩典吧,奴婢怕是没本事出得了府门,给您请来大夫的。”
姬茹心意味深长的笑道:
“傻丫头,就是要你请不来大夫,却还要日日想着法子去请,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才好呢,若你真有本事请来大夫可就露馅了。”
白兰怔愣了片刻,蓦得恍然大悟,称赞道:
“哎呀,三小姐好计谋啊!”
接下来数日,姬茹心以养病为由,躲在屋中闭门不出,白姗和白苓这些个丫头可是乐得清闲了,日日在房中打马吊,晚间还偷偷的饮上两口黄汤;
大约在第六天,南院如芳楼,姬茹芳满脸期待的询问着刚刚送补品回来的红叶:
“怎么样,姬茹心那个小贱人这几日都不出门,是不是你得手了?”
“二小姐出马必是功成。”红叶回禀着:“奴婢从开始送补品起,就日日暗中盯着如心院的动静,发现三小姐身边的白兰想偷偷出府,前院巡逻护卫见她鬼鬼祟祟的在西角门与门房争执,便上前盘查,她一着急,就说,若是三小姐有个三长两短,冲撞了老夫人的寿辰,谁能负得起责;可是,护卫还是没有让她出府,只说让她去请大夫人出府的令,他们才敢放人,气得白兰狠狠跺脚,便回去了。”
“哼,白兰自然是不敢去找娘亲的,姬茹心敢在老夫人的寿辰前捅娄子,坏了老夫人的好日子,她还想在姬府好过吗?”
“嗯,二小姐说得正是呢,那,接下来要如何啊?是不是要去告知大夫人,三小姐病了。”
“不可,眼下知晓,不过是申斥几句而矣,万一祖母再发了慈悲之心,给她请了大夫,若是真治好了,咱们不就是白白忙活了一场嘛,浪费了我的桂圆呢;等吧,寿辰当日,姬茹心把她那张丑脸在京中贵人面前一露,哈哈,姬府的颜面可要丢尽喽,且还是在祖母的寿宴之上,你说,祖母会不会扒了她的皮啊!哈哈哈……”
姬茹芳狂妄大笑,眼中尽是阴狠歹毒之色,笑够了,轻顺着气道:
“好了,明日你不用再送补品过去,没得白白浪费在贱婢身上,咱们权当不知情,等着看好戏吧;呵呵,她姬茹心在寿宴上的一出,应是比戏台子上的戏要好看许多呢。”
“嗯,二小姐最是英明,奴婢佩服。”
主仆二人,一个得意洋洋的笑,一个谄媚逢迎的拍着马屁,却是不知,她们的愚蠢早已被识破,且还在姬茹心的算计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