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虽厌恶姬家所为,可姬茹心面上却是带着受宠若惊的笑,应承了几句,便将张妈妈亲自送出了如心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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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王府,燕浩阔清冷的面容,语气不带一丝温度,询问着回府的如风:“话都带到了吧。”
他正思考着一盘棋局,左手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枚白玉棋子,冰冷深邃的眸子盯着棋盘,右手握着一卷棋谱,并未抬头;
“回王爷,属下一字不落的将您的话都传到了,姬老夫人二话不说就应下了。”和风恭敬的答话;
“那,那位姬三小姐呢?”
“回王爷,属下瞧着那位姬三小姐可是个性子柔软的,只听凭姬老夫人作主。”
燕浩阔依旧没抬头,可唇角却是微不可察的浅扬着,那个小女子性子柔软?呵,看来,她还真是善于隐藏,就连看人极准的和风都被她蒙了眼;
“嗯,明日将黄金送过去吧。”
“遵命!只是……”和风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燕浩阔终于抬头了,淡淡扫了他一眼,和风马上说道:
“恐怕王爷的百两黄金,这位姬三小姐可是不好收下的。”
“为何?”
“王爷,就您的那首诗,属下可是看了又看,想了又想的,都想睡着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知您要她绣什么;姬三小姐不过是个闺阁女子,她若是绣不出来,那百两黄金可是会扎手的,所谓无功不受禄嘛;只怕是明日送过去,过两日连带着辞信一并又送回来了。”
燕浩阔微挑眉尾,轻瞥了一眼和风,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太小瞧她了。”
燕浩阔眼神回到棋盘之上,可脑中却是浮现出姬茹心超凡脱俗的身姿,那样一个心思玲珑的女子,绣幛上的仙鹤他可是从未见过的,还有,小小年纪,百种寿字,想他自栩博古通今,饱读诗书,怕是也难写出一百种吧,自己区区一首小诗怕是难不倒她的;
听主子这般信心十足的话,和风也不好再多言,只抱了抱拳,便退下了;
见人走了,燕浩阔终于放下棋子与棋谱,思之姬茹心在寿宴之上语笑嫣然,置身于花丛之中风姿绰约,即使带着面纱却也难掩她的风华;
可落纱那一刻,态生两靥之愁容,娇袭一身之病态,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却是有着另一番别样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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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府,如芳楼中,姬茹芳气呼呼的一拍桌子:
“那个小贱人,真真是个祸害,连承平王也对她另眼相看,她也不照照镜子,她怎么配,眼下好了,祖母也捧着她,再这样下去,怕是她要越过咱们姐妹去了。”
她猛得一把抓着姬茹芬的手说道:
“不对,已然是越过咱们姐妹了,大姐姐,我的好姐姐,您今日也瞧见了,祖母对我不冷不热的,自昨日寿宴起,我可是从来都不曾被祖母这般冷落过的;刚听说,祖母特意派张妈妈去她的院子开了小厨房,月例银子已越过我去,与您一般了,还送了好些个老参呢,说是给她补身子;姐姐,您快想法子啊,上次咱们不是都已商量妥当了嘛,快快动手啊!”
姬茹芬被这个聒噪的妹妹吵得头疼,一挥手,将她的手甩开,不耐道:
“喊喊喊,你不能消停点嘛,区区几两银子当什么事啊,开个小厨房,几株破参,你是没见过还是没吃过,光在这乱喊乱叫得,有什么用啊!”
姬茹芳被她这厉声喝斥,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她一向是很怕这个姐姐的,甚至比怕母亲还要更盛之;
作为姬茹芬的嫡妹,她可是太过知晓这个大姐了,平日里一派温婉柔顺的模样,可是,收拾人的手段却叫人不寒而栗;
姬茹芬一张美艳无方的脸,因着嫉恨而扭曲,愤愤然的说道:
“厌胜之术,干系重大,不可操之过急,必须谨慎为之,思虑周全,不能因为除她而脏了咱们的手。”
姬茹芳忍不住问了一句:“那,那要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