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茹心一番有理有据的说辞,引得众人皆是暗暗点头认同;
老夫人怒极反笑:“呵呵,好啊,姬茹芳,你可真是姬家教出来的好女儿啊,自己用这个下作手段毒害长辈,见东窗事发,就直接攀污在堂妹身上,你可是真有出息了。”
姬玉福听了老夫人的话,再看向他这个频频惹祸的二女儿,眼底也透出了厌恶之色,可如今他的身份,若是女儿无故离世,怕是会引来朝中同僚的诸多非议和诟病;
而且,五皇子曾暗示他要为姬茹芳寻一门朝中重臣的姻缘,对自己的官声有助,也能帮衬五皇子成功之路增益的;
眉头一拧,姬玉福看着姬茹芳的眼神高深莫测起来,不能就这般打死她,太是浪费了,也不好向五皇子交待啊!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破坏五皇子铺好的路;
姬玉福清了清嗓子,对老夫人恭身一礼,语气坚决的说道:
“芳儿所为,儿子已然知晓,母亲要处死她,也是合情合理的,只不过……”他微微一顿:“儿子在朝中为官,走得每一步都极为谨慎小心,有些事,儿子也要顾全大局,今日之事请母亲看在儿子的面上饶过芳儿一命吧。”
老夫人虽是在盛怒之下,可脑子还是好用的,她立马就听懂了她大儿子话中之意,突然,她感觉从未有过的乏力,生出了一种对事对人把控不住的颓然挫败之感;
她定定的看着自己面前必恭必敬的大儿子,还有匍匐在地痛哭不已的二孙女,她的面色泛起了青灰,苦苦经营姬家几十年,一心想着家族利益高于一切,可如今,家宅不宁,子孙无德,可悲可叹;
老夫人的手脚渐渐发凉,这种冰凉慢慢的爬上了她的脊背,直到遍布全身;
半晌,老夫人才缓缓开口:
“既然你一力要保住她,那好,我便给了你的脸面,饶她一条命,可是这个孽障断断是不能留在家中,今晚连夜把她送到清南庵去,就让她日日在佛前忏悔她所犯下的罪过吧,没有我的允,谁也不准看望她,何时痛改前非何时再接回来不迟。”
姬玉福舒了一口气,总算是保下姬茹芳的命,人只要活着也能给五皇子一个交待的;
姬玉福忙施一礼:“儿子谢母亲体恤。”
老夫人长叹一声,不再多说一句,疲累的带着她的人走了;
老夫人一走,众人也开动,无戏可看,赶紧回转吧;
可姬茹芳当听到老夫人要打发她去清南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清南庵?那是上次要发走姬茹心的姑子庙啊,曾几何时,风水轮流转了!
她突然高声尖叫:
“不,我不要去清南庵,那是什么鬼地方,我可是姬家嫡出的二小姐,姬家才是我的家,爹,女儿不要去清南庵。”她的眼泪夺眶而出,痛哭流涕;
姬茹芳的妆哭花了,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像个市井泼妇一般,拉着姬玉福的衣角大喊大叫,哪里还有一丁点高门大户千金小姐的模样;
姬玉福厌烦的不行,抬手甩了她一记耳光,力道十足,直把姬茹芳打倒在地;
姬玉福俯视着姬茹芳,冷漠的说道:
“你给我记住,你是姬家的女儿,是我姬玉福的女儿,就该有姬家女儿的端庄和修养,别再让我看你这副市井泼妇的样子,赶紧给我滚去清南庵,你若是安分守己,我定是会去求你祖母,想法子让你回家,若是让我知晓你在清南庵里还是这般惹是生非,那你就做好一辈子住在清南庵吧。”
这一巴掌把姬茹芳打懵了,她趴在地上,呆呆的看着警告自己的亲爹,突然转身,猛得跳起来,直直的冲向姬茹心,伸出她爪子上尖锐的指甲,划向姬茹心的脸:
“是你,都是你害我,你这个贱人,不得好死,我要划花你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