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王燕浩阔见面前的姬茹心已然是面色泛白,那澄澈的双瞳里满满的都是惊色,而且,正在慢慢变为惧色;
不好了,这是自己解释的不对了?俨然适得其反了!可,他自己是真不知要如何再解释了,算了,多说多错,燕浩阔暗暗的叹了口气,等着姬茹心说话;
书房内相对而坐的二人皆是静默不语,姬茹心自顾自的暗动着心思,燕浩阔则时不时的偷偷打量着她;
片刻,燕浩阔见姬茹心的脸色一直未见好转,二人就这么僵坐着太不自在了;
最重要的是,他已然反思了许久,确是话有不妥,回想和风通禀时,特意提到了雅间内只有她们主仆三人,而自己今日竟脱口而出‘澜楼’,她眼中的惧色定是因此而生的;
燕浩阔二十多年了,第一次对自己说出的话感到后悔了,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与其悔不当初还不如将错就错,寻个说辞免得她对自己心生畏惧,日后不愿与自己再相见了;
于是,燕浩阔清了清嗓子,开口了:
“本王确实偶然路过临水街,你,你不要有任何无措,遣人相护也只是,只是谢你来陪本王下棋。”
姬茹心自听到从他口中说出‘澜楼’二字,吃惊的瞪视了他片刻,便垂下眸子,只盯着面前的棋盘看,努力的搜索记忆呢;
此时,又听到燕浩阔蹩脚的解释,暗戳戳的翻了个白眼,她哪里是无措,是心有负担好吧;
不过,这话可是不能说出口的,只能勉强压下心中的不痛快,坦然自若的轻声应话:
“姬茹心谢王爷关怀,澜楼一切顺利,王爷不必为此等小事挂心。”
“嗯,那就好,你不必顾虑其它,若是有任何事,需要本王相助的尽管开口。”
燕浩阔听到姬茹心应了自己的话,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终于有了一丝温度,心中却是重重的舒了口气;
其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要如此在意姬茹心的神色,似是生怕她会因自己的唐突而不悦,只想着主动说出帮她;
而且,他许下的可是‘任何事’,希望这个小女子能听懂,能有事要自己相助!
姬茹心可是不知道燕浩阔是什么心思,她只听到‘相助’二字,相助啊!唉,自己现在最缺的就是银子,总不能直接张嘴要钱吧,那成什么事了;
哎!?还真有一件棘手的事,没准……
她心中大喜,若是能得这位权势滔天,神通广大的承平王相助,此事必会迎刃而解的;
欣喜没有冲昏姬茹心敏锐的头脑,转念,她又觉不妥,若承平王当真将自己棘手之事解决了,那,自己要如何回报这个什么都不缺的尊贵王爷呢?
单瞧这阔绰的王府,千金难觅的斧劈石堆假山,整块的汉白玉砌池塘,硕大的夜明珠当灯使,再有,他百两黄金买绣图,绣图啊,一个女儿家的小玩意儿罢了;
唉!她姬茹心有什么啊?若说前世自己还有个随身空间,随便拿出点现代的小玩意儿都是他没见过的,当个谢礼伍的不在话下,可今时今日,她什么也没有啊!
燕浩阔目不转睛的盯着姬茹心,但见她眼神先是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
他眉心轻蹙一下,便知晓了姬茹心的小心思,忙适时的出声为她解惑:
“不用想如何谢本王了,上次那幅绣图,足见你的画艺了得,不如,这一次,你为本王画一幅寒雪图,权当是谢礼了。”
哈!这个承平王会洞察人心吗?咝!还是说……姬家也在他的监视中,他怎知晓自己出门前刚画了一幅雪景图呢?
算了,监视也是因着姬玉福,与自己可是无关的;不过,他这也太贴心了,自己正愁拿不出谢礼呢,他就给自己搭了一个台阶,还是自己的拿手‘小菜’!
此时的姬茹心不再遮掩自己的喜悦,轻笑着应下:
“王爷太过客气了,姬茹心的画能入得了王爷的贵眼,那是姬茹心的荣幸,三日后,必将寒雪图送到王府。”
妥了,既然谢礼都已定下,她也无需再矫情,直言相求便可,若是能成,那可是了却了她一块心病,若是连承平王都无能为力,那画,怕是尊贵的承平王也不会再提了,无功不授禄嘛;
姬茹心想透彻了,便直言道:
“刚才王爷给了恩典,姬茹心感恩,厚颜相求,确有一件棘手之事。”
“嗯,你且说。”
“您既已知晓了姬茹心的澜楼正在归置着,那姬茹心想求……”
“且慢,你与本王说话,可否不要如此客气,听着极为别扭,自称芳名何必连名带姓。”燕浩阔轻声打断了她的话;
姬茹心微有些发怔,待明白他的意思,忙清了清嗓子继续道:
“啊!遵,遵王爷令,那,那,茹,茹心直言。”哎呀,是不是自己古人当久了,不过是个名字嘛,这舌头怎么还打结了呢,她微理心绪,继续说:“茹心不才,经营方面略有些小心思,想着换个别出心栽的法子经营茶楼,所以,想求助于王爷,可否帮茹心寻得十位腰步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