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愣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丁妈妈听了满脸愤怒,小娇是个陪嫁来的滕妾,连命都是王家的,眼下却令她的狗腿子辖制起了主子。
林乐霜冷笑了一声:“阿桂和阿茶都回来吧,阿茶你和罗妈妈干了一架吗?”
愤愤的脸『色』变得有些羞惭,阿茶有些不安地说:“阿茶受不了她的嚣张,便和她厮打了起来。”
大娘子一向不喜欢她们和别人产生争执,只怕是要受罚了吧?
没料到,大娘子竟然出乎意料地说:“打的好,你可吃了亏?”
阿茶有些困『惑』又有些得意:“阿茶怎能吃亏,那个老货,打不过我。”
“那便好,”
林乐霜回过头对呆住了的丁妈妈说:“丁妈妈,那罗妈妈也是和小娇一起随着母亲陪嫁来的吧?”
丁妈妈点点头。
靠在丁妈妈怀里,休息了片刻,林乐霜又强打起精神对阿桂和阿茶说:“你两去三哥和四哥的院子,将三哥和四哥请来,就说我醒了。”
看了看发髻散『乱』,一身狼狈的阿茶,她又说:“你就这样去,不用整理。”
阿茶和阿桂对望了一眼,便匆匆去了。
她自言自语般对着担心不已的丁妈妈说:“一个奴才,居然这么乐意给另外一个奴才做狗,到底是罗妈妈自甘下贱还是娇姨娘将自个当成主子了?”
丁妈妈又惊又喜,娇姨娘将夫人哄的晕头转向,又有大将军的一心偏袒。没想到平时不声不响的大娘子却是个清楚的,丝毫没有被娇姨娘哄住。
林乐霜闭上眼睛养神,一会见了兄长们该怎么说呢?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母亲和兄长们了啊,前世自他们走后,她便再也没有感受过温暖,在林府处处都觉得自个多余。几个异母兄妹对她略表善意,她便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他们。结果,他们真的掏了她的心。
“妹妹,你醒了”,四哥林先走进了院子,人还没进屋里,惊喜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林乐霜一震,四哥,那个总是千方百计逗着她哭又将她逗笑的四哥。前世四哥被惊马活活拖死,她当时看着面目模糊的尸体,怎么也不能相信这是林家最俊俏的郎君。
一个身穿蓝『色』常服的英俊少年,笑容满面地走近她的榻前。
眼泪瞬间模糊了双眼,“四哥……”她抽抽搭搭地边哭边叫着哥哥。
“哎呦,一醒来就哭,你还真是……”。林先看了看桌子上的蜜饯,顺手拿起一颗软的,塞进妹妹的嘴里。
不相信蜜饯还堵不住你的嘴。
“你又欺负妹妹?”另外一个穿着玄『色』常服,随意披散着头发的少年在窗外便喝住林先。
这是三哥林山来了,多少年没有见过他们了,一见面还像以前一样。
林山进了屋内,先瞪了眼四弟林先,将手中的玉瓶递给丁妈妈,又用手『摸』了『摸』妹妹的额头。他的手有些凉,林乐霜不由得抖了一下。
“你看你看,还说我呢。”林先抓住了三哥林山的把柄。
林山歉意地看了看妹妹,又对丁妈妈说:“听说阿茶到处找烈酒给妹妹搽身,我屋内恰好有一瓶新得的,便拿了来给妹妹用,你且先试试。”
她慢慢将四哥塞进自己嘴里的蜜饯咽下,有哥哥爱护着真的很好。正想着如何给哥哥们说小娇的阴谋,丁妈妈已经迫不及待地将酒倒在铜盆中,要给她搽试降温了。她水汪汪的一双眼睛望着两个哥哥,不想让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