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妈妈淡淡地瞧了瞧林玉雪,说:“二娘子,大娘子命你们搬出娇园。小娇没有资格单独住一个园子,要去和夏姬她们一起住,屋子都收拾好了。二娘子就搬到挨着大娘子的东园。”
林玉雪气的眼睛发红:“你们都不许动,我要见父亲。”
“二娘子,求您别为难奴婢们,这是将军和大娘子说好了的。大娘子这几日忙着给夫人持疾,没有想起你们来。这不今日你们特特派人去请大娘子,大娘子方想起来这件事。眼下府里的中馈是由大娘子主持,您若是不满,应先找大娘子。”,云妈妈不咸不淡地堵了林玉雪一句。
“你这老货。”,林玉雪听了大怒,一个耳光就打了上去。
云妈妈就势往地上一坐,开始哭了起来,边哭边拍打着地面:“没脸见人了,几十年的体面了,老奴侍候了夫人几十年,夫人和大娘子都没有给过老奴一个指头……”
这话听了句句诛心,小娇在内听得都要吐血了,她强忍住怒气,柔柔地喊:“云妈妈,你进来。”
云妈妈这才止住哭声,丢下愣怔在那里的林玉雪,进了内室。
一见小娇,云妈妈马上凑上前去,轻声解释:“娇夫人,这真是大将军的意思,大娘子这几日把这事忘了,老奴也没有做理会。谁知道今日见了你们园子里的侍女来请她看诊,她突然想起来了。”
小娇不以为意,还在责问上次的事:“老货,你怎么把事情办砸了,还不来找我赔罪,还有脸和雪儿闹。你是活够了还是怎么?”
云妈妈苦着脸:“娇夫人,老奴的老命差点就丢了。早晨大娘子自带了米油,要孝敬夫人,害的我将那汤热了一道,都没有劝夫人喝进去。后来薛神医又来了,一直没法下手。现在想想真是一身后怕,若是那天做了这事,只怕王家把薛神医请来,一验便知,我们谁都没有命了。”
小娇回过神来,有些黯然地点头。
转念一想,又问:“你瞧着王氏那毒能解吗?”
四处看看,云妈妈神秘地问:“娇夫人,老奴听说……听说……。”
“你倒是快说啊,卖什么关子?”,小娇不耐烦地打断。
“听大娘子说,她向王家留了你一条命,就是防着王氏的毒解不了。若是王氏能活,你也能活,若是……”,云妈妈压低声音,一双眼睛在小娇的脸上睃着。
小娇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又闪过一丝喜悦,脸上风云变幻着。
“哼,只要她那时候还有命在,便来找我算账吧。王氏中的这个毒,我也没有解『药』。她这般说话,看样子也是对那薛神医不是很放心。”
“那老道士的『药』还真是管用,哼。……”,警觉地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小娇盯着云妈妈又道:“你没事和二娘子闹什么闹?”
听了这话,云妈妈苦着脸说:“这不是作戏给大娘子看吗,大娘子现在和三郎君、四郎君守着王氏持疾,谁都不相信,老奴干什么都『插』不进去手。这样得罪你们的事,就指着老奴来做了,无非是看看忠心不忠心。”
“哦,算你机灵。”,小娇嗑着嘴说。
两人说完紧要话,云妈妈起身,大声地说:“小娇,我劝你还是按大娘子的意思把地搬了,省的大家为难。有什么事可以找大娘子或者将军,老奴只是负责看着你搬屋子。”
“你这老奴,拿着鸡『毛』当令箭,叫大将军来给我说,我才搬。”,小娇怒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