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必担心,霜儿既然能招得来人,自然也能送的走,”林乐霜笑的轻快。
林简困乏地『揉』了『揉』眉心,他腹泻了这么些时日,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昨夜到现在还没有休息,方才又和大女儿斗心眼,眼下不免有些劳累。
王丰关心地说:“淮阳王是皇上最喜爱的幼弟,为人清冷,霜儿还是小心为好,若有需要舅舅圆场的,尽管说。”
“喏,”林乐霜恭敬地退出,陪着林简前往府门口迎接淮阳王。
淮阳王这次的排场并不大,只是骑着一匹玄『色』的汗血宝马,皮『毛』黑黝黝地发亮,马脖子上系着软银打造的链子,缠绕着红『色』缨络和几重流苏,非常的醒目和耀眼。
身着玄『色』的常服,头发松松散散地披散下来,衬得一张总是冰冷的俊脸难得地有了些许慵懒。
四周已经围满了眼『露』『迷』醉,痴痴站着的小娘子和小媳『妇』们,若不是碍于这是林大将军府的门口,碍于淮阳王身侧的那只巨大的悍狗太吓人,只怕她们早都扑了上来。
林乐霜瞧见这一幕,不由得抿着嘴乐了。
十三叔还像前世一般招人。
元明动了动手中的软银鞭,鞭梢在林乐霜的面前挽起了一朵银『色』的鞭花。
清朗的声音里带着慵懒,“林大娘子,你究竟是有什么急事?本王尚未梳洗就来了。瞧你的样子,惬意的很,可别告诉本王只是虚惊一场。”
声音中并未带有什么恼意。
林简有些吃惊,他虽然和淮阳王很少交往,却是知道这位王爷的『性』情的,遇到看的上的人则格外的能容忍,遇到瞧不上的,连话都懒得说。
这大兴朝能叫淮阳王瞧得上的,屈指可数。
林简甚至有些庆幸于方才的抉择,瞎子都能看得出,淮阳王对大女儿很特别。
有这般养眼的美『色』在前,林乐霜从昨晚绷到方才的心,也松懈了下来。
她温温柔柔地笑着施了一礼,说:“淮阳王猜的不算全中,不是虚惊一场,而是有惊无险,乐霜年幼无知,被吓的不轻,便请了王爷前来,无论如何都是我的错,天儿这么热,劳烦王爷奔波,王爷赏脸进府里喝杯茶,歇口气,才好责罚于我。”
元明瞧见她的眼圈下虽然有些青影,整个人却依旧精神,便笑着点了点头:“必须得是好茶,若不然,罚的更重。”
他的右手抬起,身手便有人立即上前,施了一礼,半跪在马前,将膝盖撑的平展,又垫上了块青『色』的绸布,准备伺候元明下马。
十三叔还是这般讲究,林乐霜又仰着脸微微一笑,温暖的朝阳下,小小的一张脸,不施脂粉,柔和的笑容让人心折。
元明低下头,正瞧着这张笑脸,也不由得从内心深处觉得快乐起来。
围观的小娘子们发出了惊呼声:“淮阳王笑了……”那只巨大的悍狗像是能听得懂一般,伸着脖子,环视一周,从喉咙深处发出了威胁的呜呜声。
小娘子们安静了下来。
元明踩着侍从的膝盖下了马,将马缰绳轻轻地丢给身后的侍从,动作潇洒,风流之极。
小娘子们又发出一阵尖叫声,连那悍狗都吓不住她们的热情了。
林简连忙在一旁,做出恭迎的姿态,元明这才赏脸,面无表情地对着林大将军点了点头。
入得厅堂内,林乐霜安置了元明坐在竹几旁,又命阿茶将翠绿的窗纱放下,用香炉压住,里面焚上今夏方晒干的荷花瓣,整个屋子立即变得深幽起来。
元明的鼻子轻轻抽了几下,眉梢上已经能瞧得上喜『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