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谢家肯吗?
谢大爷势必不肯。
更何况还有远在东平国的谢旭,他也不会停手。
果然,没有多久,河间王、东平王起兵的消息都陆续传入长安城。
一时之间,长安城中人心惶惶。
丞相忙得焦头烂额,丞相长丞问丞相:“现在该如何做才好?”
丞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道:“淮阳王执掌朝政,皇上去行宫之前留下的口谕你忘了?”
丞相长丞说:“大人,下属没有忘,可是……”
丞相说:“没有可是,吾等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至于以后是哪个诸侯王登基,那是以后的事。”
正说着,云大儒来访。
丞相长丞嘀咕:“肯定是幕府那边也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丞相恍若未闻,“快去迎客。”
云大儒手摇折扇,缓步前来,见了丞相便笑着问:“丞相大人可有退兵之计?”
丞相长丞偷偷翻了个白眼。
丞相摇头:“惭愧惭愧,老朽无能。”
云大儒:“军机大事都交于林大将军和淮阳王妃主掌,不如丞相府派人请林大将军和淮阳王妃议事。”
丞相点头。
幕府是淮阳王的人,如今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淮阳王等人有所准备。
三公之中,只有丞相还在任职,太尉和御史大夫都闭门不出,由他发起的确最为合适。
“那便请林大将军和淮阳王妃、云大儒在宣室一聚。”
很快,众人在宣室聚齐。
林大将军身体抱恙不能前来,与会的只有幕府、丞相府的属臣和淮阳王妃。
丞相并没有看轻林乐霜,恭敬地将各诸侯国的情况说了一遍,问淮阳王妃该如何是好。
幕府的大儒们也说不出什么意见来,只说诸侯国不占理。
其他人则面含疑惑,内心暗藏异议。
林乐霜肃容道:“淮阳王即位之事,乃是皇上口谕,百官均接受了皇上的嘱托,岂能辜负。”
众人环视,均哑口无言。
辜负皇上重托,乃是不忠不义,无论私底下如何打算,明面上岂能犯下这样的错误。
这位淮阳王妃一张口就咬住了关键之处。
他们都是读书人,世家子,可不能承担这样的名声。
丞相点头,捻着长须,道:“的确如此,吾为三公之首,定不负皇上重托,只是如今诸侯起兵,认定传位淮阳王不妥,皇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乃是淮阳王为了即位所为。这就成了元家的家事,吾等臣子不知该如何做才好。”
若是变成了元家的事,便该交由宗正处置,方才合乎礼法。
林乐霜淡淡地说:“皇上只是消失不见,行宫的官员都在寻找,尚无定论,他们怎么就能咬定是淮阳王所为?认定皇上已经驾崩?”
众人不出声。
林乐霜又道:“皇上身边的范充依有孕,若是范充依能够平安产下麟儿,皇上后继有人,淮阳王可辅助幼皇登基,日后还政退归封地。若是皇上后继无人,方才轮到淮阳王继位,诸侯王如此行事,成何道理?”
此言一出,众人惊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皇上多年无子,又虚弱的不能上朝,要到行宫养病。
怎么突然范充依就有孕了?
但他们也不敢质疑。
丞相的眼睛跳了一跳,问:“王妃可有应对诸侯王之法?老臣担心诸侯王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