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到青石路上的客座时,比预约时间提早了十分钟,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没点东西,目光看向窗外马路对面的老建筑。
这一带的建筑是清一色的西式风格,有些还是建筑界的精品,尽管墙体斑驳,却抹不掉那份曾经的辉煌与风姿。
您好。
听到声音云锦回过头,看到近在眼前的洛松花。
云锦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洛松花,灵动的眼,素静的脸,尖尖的下颏。
着了件素色连衣裙子,白色皮凉鞋,单肩草编背包,草编腰带,披肩发,发梢和留海处有几个用发棒打出的发圈。
我是洛松花。
洛松花在云锦逼视的目光下强自镇定,尽量不结巴的做着开场白。
当然这句话很短,就是结巴,反复练习几次也可以流利的说出来。
不过洛松花的表情怎么都自然不下来,眼神中有掩饰不住的胆怯。
洛松花自觉有些荒唐,她这样一个自请下堂的,见不得光的情人,巴巴的来请求正室帮忙。
替自己向她的丈夫索要私生子的抚养费,如果可以的话,还想让她看在自己陪了她丈夫几年的份儿上,替自己讨要些补偿。
这些话听着有些乱,有点儿象天方夜谭。
不过洛松花还是来了,因为洛松花找不到出路和方法,有一点儿机会便要尝试,有一点儿希望便要向前冲。
洛松花在看到电视剧或言情小说里表现女主受到伤害却给钱不要,还义正辞严表白自己是有尊严的,会感到很奇怪,总是下意识的腹诽一句:是不是傻?
洛松花觉得这些女人,如果不是傻就是特别有钱,根本不知道生活的艰难,没经历过捉襟见肘的窘困,不懂得贫瘠能令人丧失人性何况尊严。
但洛松花还是觉得,就算她们特别有钱也不应该这样,这世上还有嫌钱多的人呀,说白了还是傻。
洛松花自诩是个聪明的,何况她也不甘心。陈世昱折磨了她四、五年,便挥挥手将她扫地出门了?于情于理说不通啊!她没法咽下这口气。
“洛松花就不是认怂的人。”每每想到陈世昱将她扫地出门的一幕,洛松花会恨恨的说上一句。
坐吧。
云锦牵了牵嘴角,示意洛松花坐在对面的位置上。
洛松花拘谨的坐下,目光闪躲并不直视云锦。
洛松花不是不敢看云锦,到目前为止洛松花展现出来的怯懦卑微,都是她想展现出来的。
说的直白些,洛松花是故意的。
“私家侦探”那么时髦的玩意儿,云锦可以请,洛松花也可以雇。
洛松花像云锦一样,也派人将对方查了个底儿掉。
洛松花知道,生活中顺风顺水的云锦,骨子里肯定傲娇的不得了,越是这样的人才能表现出云淡风清,一副世上没有任何事值得在意的样子。
洛松花是个现实的人,觉着有求于人总得先拿出个态度来。
可现在她是穷人,买不起昂贵的礼物,惟一能拿出手的是从天河园打包带出的一瓶还没拆封的Dior抗皱面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