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还说景飞鸢是去救人的?
景飞鸢去救谁了?
前世那个神医苏婉儿吗?
骄阳郡主手指紧紧握紧汤碗,拼命摇头。
不!
不可能!
景飞鸢被沉塘的时候苏婉儿还没什么名声,景飞鸢怎么会知道苏婉儿这个人,并且还抢在她前头去把人找回来了?
该死!
景飞鸢这贱人简直该死!
昨天那么恶毒地坏了灵杰的名声,让灵杰和婆婆身败名裂,今天又抢了她的神医苏婉儿,这贱人活着就是来坏她的事的!
明明再过三天苏婉儿的妹妹就要淹死了,明明三天以后才是去秀溪村救人施恩的最佳时期,景飞鸢为什么要这么蠢,为什么要提前行动?
现在帮了苏婉儿姐妹,这姐妹俩能有多感激啊?这区区恩情哪里比得过救命之恩?景飞鸢那贱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最佳时机?
自己愚蠢没讨到好,还破坏了别人的计划,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女人!
骄阳郡主越想越愤怒。
她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景家药铺去弄死景飞鸢!
正在她的恨意直直攀升到巅峰时,书房里那道低沉的嗓音仿佛夹带着漫天冰雪,冷飕飕钻入她耳中。
她的理智一下子被冻醒。
她飞快藏起自己的情绪,装作乖巧的模样,甜甜喊道,“父王,是我,厨房说您今儿还没吃午饭,我给您端了一碗开胃口的汤来,我可以进来吗父王?”
书房里沉默了几息,她才听到父王说,“进来吧。”
骄阳郡主推开门,端着汤笑容满面走进书房里。
她看了一眼站在书桌前面的侍卫张玄,然后来到姬无伤身边,将汤碗递给姬无伤,“父王,您喝汤。”
姬无伤修长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放这儿吧。”
骄阳郡主眼神一暗。
看。
父王对她的态度就是如此。
她好像始终跟父王隔着一层,不论她多么乖巧亲近父王,父王都始终是那清清冷冷的样子,好像极不喜欢跟她亲近。
可她明明是父王的女儿啊,就算她不是亲生的,也不该这样冷漠吧?
骄阳郡主藏起自己的情绪,装作好奇地问张玄,“大哥哥,我刚刚在外面好像听到你说秀溪村,你和父王要去秀溪村吗?去那里干嘛呀?”
张玄没回答,默默看向姬无伤。
姬无伤侧眸看着骄阳郡主,眼神幽深。
三息后,他慢条斯理地说,“本王让他去那边山头替本王瞅瞅,有没有适合做陵寝的宝穴,结果他在秀溪村看到了跟你有冲突的景家大小姐,还说景家大小姐在那儿救了人。”
说到这儿,他看向张玄,“救的是什么人?”
张玄拱手回答,“是一对姐妹,好像叫苏婉儿,苏秀儿。”
姬无伤一直凝视着骄阳郡主,此刻,他漆黑的眼眸将骄阳郡主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尽收眼底。
他不动声色,对张玄说,“详细说来本王听听。”
张玄点头。
“回禀王爷,苏婉儿的爹跟村中寡妇有染,合伙气死了苏婉儿的娘,如今那寡妇似乎有了身孕,苏爹要卖了苏婉儿姐妹俩换银子来娶亲。”
“景大小姐昨天偶遇了苏婉儿,她怜悯苏婉儿的遭遇,于是出手相救。”
“景大小姐很聪明,她去找了春香院的老鸨子,故意让老鸨子假装去秀溪村买妓女,然后故意跑去苏家人面前说给他们四十两银子买苏婉儿姐妹俩。”
“苏家人见钱眼开,当着全村人的面将苏婉儿姐妹俩卖给了老鸨子,而且还说尽了恶心人的无情言语。”
“苏婉儿顺势哭求了一番,被苏家人屡次无情抛弃后,她当众与苏家恩断情绝。”
“银货两讫后,她们姐妹拿着卖/身契跟着老鸨子走了,后来又坐上景大小姐的马车,一身轻松地离开了那个吃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