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莫慌,师兄此次正是奉阁主之命前来打探消息。”
“何事还要师兄亲自出马?”
“阁主想让我问问你们,当今圣上是否身在京城?”
亢金龙略作思索,便朗声答道:
“我等随大军在屏州作战,胜利后陛下就不知所踪。我与几位师兄也是刚刚回到京城,至今还未与陛下见面。只是听人说,陛下已经有半个月未曾上朝。至于他在不在宫中,我等实在无从知晓。”
“究竟何人能知晓陛下是否待在宫中?”
“镇抚司指挥使崔颢是陛下的心腹,又时常待在宫中,他一定知道陛下的行踪。只不过他现在负责宫中宿卫,想见到他绝非易事。”
崔颢?牛金牛对他有些印象,似乎也能说的上话。
“你回去问问诸位兄弟,谁能帮我联系上崔颢,越快越好,迟了怕是来不及了。”
听到牛金牛如此说话,亢金龙有些疑惑,“师兄,究竟发生何事怕来不及了?”
“唉,有些事你还是别打听的好,尽快帮我找到崔颢吧。”
亢金龙见牛金牛不愿细说,也不好深问,转身离开了客栈。
时间过去了两日,二十八宿这些人终于有人跟崔颢搭上了线。崔颢听说牛金牛来到了京城,也是欣然赴约。
“牛大哥,你这次来是打前站么?柳絮儿姑娘何时来京?她是与陛下一同回京,还是陛下另外派车驾迎她入宫?”
崔颢见牛金牛到来,本能的认为李重元已经见到了柳絮儿,所以有此一问。
“大人说话我一句没听懂。我家小姐此时正在家中,并未见到当今圣上,何来如何进京一说?”
崔颢一脸狐疑,“牛大哥,陛下为了赴与柳小姐的一年之约,差不多二十日前便已动身赶往天机阁。如今你却说并未见到陛下,难不成陛下出了意外?”
想到这里,崔颢浑身冰凉。陛下远赴黄州,按照时间推算,早应该到达。可是对方并没见到人影,可不是出了意外怎的?
“实不相瞒,我这次来就是奉了阁主之命特意过来询问陛下为何没有去往天机阁。如今听你一说,我已心中明白。你现在返回宫中,看看陛下是否已经回宫,我在此多等候你一日。若是陛下没有返回宫中,少不得我们要派人沿途搜寻了。”
牛金牛心中也有些慌乱。照此推断,那日晚间出现在天机阁与逍遥派的人必是当今圣上,至于他为何避而不见,自己实在不得而知。不过,他既没在天机阁露面,也没在宫中,就这么踪影皆无,如何不让人心惊?
崔颢拱了拱手,一路打马狂奔飞也似的回到了宫中。入得宫门,一路小跑的来到了乾元宫。
“施姑娘,施姑娘,你可曾看到陛下?陛下可曾回宫?”
远远的,崔颢就已经开始大声的呼喊,引得一众宫女、太监不停的回头张望。
乾元宫的宫门打开,崔颢躲闪不及,一头栽进了那人的怀里。
“慌慌张张,哪还有一点指挥使的样子?朕的安危若是交到你的手上,如何能让人放心?”
崔颢先是一愣,紧接着跪倒在地,哇哇大哭起来。
“陛下,刚刚我还以为陛下去天机阁的路上出了意外,所以失了体统,还望陛下恕罪。呜呜呜~~~”崔颢泪流满面,脸上既惊且喜,五官扭曲,样貌滑稽至极,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朕的功夫独步天下,能出什么意外?以后再有这样的想法,自己去领五十大板。”李重元见崔颢真情流露,知他是真心着急,心中感觉颇为温暖,脸上不自觉的带着笑意。
崔颢偷眼瞄了瞄李重元的脸色,知道他并没有真的生气,于是大着胆子问道:
“陛下有所不知,天机阁的牛金牛曾找到我,说在天机阁并未看到陛下,我这才有些慌乱。这次为何没有见到柳姑娘?陛下想何时将柳姑娘…”
“够了。”李重元勃然大怒,厉声打断了崔颢,“从今往后,不要在朕的面前提及任何与柳絮儿相关的人和事,否则别怪朕不讲情面。施华年服侍朕时日颇久,深得朕的喜欢,加之有太后从中做媒,朕已经打算娶施华年为妻。至于其他不相干的人,朕不愿也不想再提,下去吧。”
李重元说完,将乾元宫的宫门重重的关上,只留崔颢一人跪在宫门外,脸上满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