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破庙里,很嘈杂。
翩珃坐到果子身边,打了一声招呼:“果子,吃了没?”除了这么说,翩珃真不知该和果子说啥。
果婶子吸溜一下鼻子,替果子说:“翩珃,我们都吃了,果子和圆子分吃了你家一碗面糊糊呢,婶子我真是太谢谢你们了,以后常上我家去玩呀。”
果婶子这么说,倒是搞得翩珃挺不好意思的。
从前,原主小猪饿肚子的时候,常常会溜去果子家,果子见小猪实在饿得慌,会分一口两口她的吃食给小猪吃,小猪才不至于饿死,可以这么说吧,果子和原主是极好的玩伴,只是翩珃刚见到果子,还有些不适应。
翩珃有些尴尬,低头瞧见黄氏身旁的篮子里放着两碗面糊糊和一个馒头,知道这些是卢氏分给二房的,她俯身端起一碗面糊糊递给二狗,然后拿起篮子里的馒头,掰了一半给果子,另一半塞到二狗的怀里,最后端起篮子里剩下的一碗面糊糊吃了起来。
果子愣愣地看着玩伴塞给她的半个白面馒头,觉得改名后的翩珃不像以前的小猪,变得很陌生,亲近不起来怎么办?
翩珃喝了一口面糊糊,觉得味道很淡,感觉没放盐,但还是艰难地把嘴里面糊糊咽下了去。
翩珃清澈地记得自己是买了盐的,就放在牛车上。
翩珃吃面糊糊时脸上的神情变化,哪里逃得过做娘的黄氏,黄氏解释说:“我们都吃过了,赶紧把面糊糊吃了,别嫌没味道,这个时候,有口吃的就不错了,吃了面糊糊,去把碗洗了,外头有水,再把两个空碗给你祖母送过去。”
“哦。”翩珃直接把碗里面糊糊往嘴里倒,反正不烫,总算是吃了一碗面糊糊,然后就想去拿二狗手里的碗,发现二狗正抱着碗,把小脸埋进碗里,正在舔碗呢,刚给他的半个馒头早被他吃进肚子里了。
这货,真是一点儿都不浪费粮食,也不嫌弃味道淡,这下连碗都不用洗了。
翩珃接过二狗手里的碗,拿去外面用水冲了冲,与大家一起上路就是这点儿好,大家聚在一起吃东西不怕其他难民来抢,还有,像打水这种事,也是分工合作的,有人会去打来水与大家伙儿共用。
翩珃吃了饭,大山和铭德铭武才扛着树枝回来,他们砍的树枝量,是把族长和村长家的牛车给算上了的。
翩珃拿着碗走到胡家大房这边,还碗。
其实吧,胡家大房和二房的中间,只隔着老庄头一家,离得并不远,二狗说的那就句“姐姐会带我去酒楼吃包子和红烧肉”,就被大房的人给听去了,可以这么说吧,在这个破庙里,说话的声音只要稍稍大些,就没有所谓的隐私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