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时间到了,翎羽穿上特意准备的素色衣裳,虽是素色却也透着威严。带着重露重华和不放心怕她搞砸的月奴。四人天还没亮就从庆亲王府出发,一路无车无马,一步一步朝韩府走去。
翎羽问他为什么要受这罪,月奴说,“要让人知道,要把事情闹大。大到需要女皇亲自处理。而不是被三言两语搪塞过去。”
“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找皇姨娘?”翎羽苦闷的问月奴。
“殿下以为是你的份量重,还是这些共事数十年臣子重。她可以对亲女严厉,那你这个侄女呢?莫要高估了你的地位。特别是一个身份地位都比你高的人面前。”月奴说。
翎羽从他的话中听出了讽刺,“你是在讽刺我?”
“殿下能听出来。也好,等臣回冀国后,殿下在此也能如鱼得水。”
“本王也会回去的,就算当不成太女,本王也要以紫兰使者的身份回去一趟,本王要那些人跪着迎接。本王要让母后…冀国皇后跪下给本王道歉!”
翎羽虽然不够聪明,但她始终记着那些伤害她的人,只要不报复回去,怕叫她记一辈子仇。
月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纱布裹着的右手。她不至于还记仇吧?
“哼,本王已经原谅你了。但你若还敢害本王,就不是简简单单的还回去那么简单了!”翎羽说。
“原来殿下不笨,让臣受辱,让右渊大人受牢狱之苦而不求情。都是殿下的报复。或许右渊还会因为您不为她求情而明白殿下不是谁都能欺负的。”月奴冷笑。
翎羽沉默不语,许久才说,“你想太多了。”
“您没有错。”月奴说,继而转移话题问,“昨晚您和王妃圆房了没?”
翎羽的脸霎时红了,浑身烫得难受,怒斥月奴,“多管闲事!”
月奴许久未语,就在翎羽以为接下来他都不会开口了,这人又悠悠的说,“没想到冀国十几年娇养闺中的公主到了紫兰国竟成了人人敬畏的王,还娶了个温和恬静的夫郎,哼,呵呵。”
翎羽恼火的怼他,“月大人要是羡慕也可以在此成家。”
月奴想起了旭皇子和华羽勋那两人的嘴脸,却也只在心里冷笑,他们可想不到翎羽到紫兰国没一年就成亲了!不知道等他回去告诉他们后,该是怎样的神情,气愤,震惊?
“臣已有婚约。”
“那本王何时能喝上大人的喜酒?”
…
重露重华很想提醒翎羽,月大人所谓的婚约是那死去多年的舒家小姐。好在翎羽并没有继续追问。
“算了,本王都不知道何时能回冀国。”
走到韩府门口时,身后已经跟了一群看热闹的人了。韩湘韩斐已经在门口迎接。翎羽心中愧疚,明明自己是来请罪的,却让一个拄着拐的老太一早在门口等着。
韩湘韩斐都不给翎羽下跪的机会,硬拽着她们,翎羽被韩湘拽着,那是生怕一用力就把这老太太掀翻,偏她还一副就算我们委屈死了也不能让亲王给我们下跪。哪怕翎羽高声说,“爱子的死另有蹊跷!”韩府的人更是急匆匆的把人请进府,关上大门,给那一群看热闹的人留下紧闭的府门。
韩湘是一把泪的哭着说:“王没有错,臣怎能让您受着委屈。”
翎羽听着这韩府上下叽叽喳喳的说着,她是一句也没有听懂,直到一个怯生生的少年站在她面前,韩斐说,“这是臣的爱子。臣也是迫不得已,所以在离开紫兰之前就安排人将他劫了,藏在府中。”
翎羽很震惊,细细打量着这少年,五官精细低眉顺眼,和左绣有相似的气质。
月奴拍案而起,“韩大人爱子心切,却让殿下蒙受不白之冤,难道韩大人要殿下一直带着这个罪名吗!”
韩湘韩斐一边哭一边给翎羽赔罪。那少年也被摁着头给翎羽赔罪。翎羽只一言不发的站着。
“本以为韩大人是不知道的,殿下左思右想之下,怕大人再受打击,又怕大人终日怨恨,夜夜不得安眠。这才想告知真相。哼,没想到韩大人不仅知道,韩大人还是害殿下蒙怨的恶人!”月奴冷笑怒斥,好似下一刻就要把韩府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蒙怨呢。
韩湘拽着翎羽赔罪,“王啊,翎羽是我的心尖尖啊,我哪里舍得他去那么远的地方,这一去可就回不来了,臣想到当年跟随凰亲王的若兮,臣就糊涂了。那冀国对翎羽而言那是龙潭虎穴。”
“这就是韩大人身为国师的思想!”
“臣是紫兰国国师,也是翎羽长辈。何况,何况殿下如今并无损伤!”韩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