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的住所也在教师楼里，但和秦少仪家不在同一栋。屋子不算大，目测也就三四十平方，平时一个人住倒还显得宽敞，不过一下子挤进来四个高中生，就显得有点拥挤了。

除了张煜，另外三个人都显得有些急促和不安。本来以为是要去饭馆，结果拐了个弯往教师楼来了。

进了门，老李招呼他们几个在沙发上坐下，热情地给他们倒了开水。这让另外几个人心里踏实一点，看来老李只是面冷心热，倒也没印象中那么严肃。

不过他给张煜递烟的动作还是让余子瑶和何琳有些惊讶，更惊讶的是张煜很自然地接过，然后随老李到晾衣服的阳台抽去了。

对于这两个老烟枪来说，超过半小时没抽到烟，那都是对生命的煎熬。

“张煜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我不知道。”

“你是他发小都不知道啊？”

张纪凯也很纳闷。“真不知道。他以前从来不抽的，突然就开始抽了。”他瞥了发呆的余子瑶一眼：“好像上学期那件事之后，我就开始见他抽烟了。”

这个时候的学生对抽烟这种事还有着严重的刻板印象，何琳有些别扭，觉得这不是好学生应该有的行为。但仔细想了想，张煜一直展现出来的好像都是一些优良的品质，有一些缺点才能让他更丰富，更像一个正常人。

很快两个烟民就走回客厅，张煜的外衣早就脱了，他把袖子往上一撸，对着众人说道：“今天我给你们做几道拿手的，咱们陪着李叔吃一顿。”

一听这话几人眼睛都亮了，连张煜什么时候学的抽烟都抛诸脑后。几个人都吃过几天张煜做的菜，不得不说那确实足以媲美外面的饭馆。

材料是老李提前买好的，现在天气凉了也不怕放坏。张煜也不用其他人帮忙，一头钻进厨房开始忙碌了起来。

张纪凯和何琳在拌嘴，后者偶尔会好奇地问一些张煜以前的事情，张纪凯没什么心机，基本问啥说啥。余子瑶边听着边发呆，也不知道那个小脑瓜在想些什么。

老李从房间出来，在椅子上坐下后，掏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塞给余子瑶。后者疑惑地看了看这个老头，歪了一下头：“这是……”

老李眯着眼睛笑：“你第一次进门，总要讨个彩头的。”

张纪凯和何琳对视一眼，心里有了个大概。

“张煜这个小兔崽子，陪着我这个孤寡老人有半年多了，虽然时不时气得老子想宰了他，不过看在他有什么好事都想着我一份，老子不跟他计较。”

“我得承认，这小子比我儿子都有孝心。他说你是他媳妇，我当长辈的总是要表示一下。”

余子瑶面色羞红，双手捏着裤子也不知道该不该收。何琳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心里不由得对正在厨房哼着歌的张煜更加好奇。

这个人在她面前展现出来的，除了勤奋上进、热衷学习，顶多加一个厨艺好的印象之外，更多时候是毒舌、腹黑加报复心强，但他似乎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做了很多超乎想象的事情。

何琳感到有些兴奋，她有一种窥探别人隐私的快感，这种不自觉的癖好像一颗种子开始在她心里生根发芽。

见到余子瑶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老李脸上笑意更甚：“拿着吧，你是个好孩子，以后要看着他，别让这小兔崽子胡来。”

在何琳鼓励的眼神下，余子瑶才不好意思地接过了老李的红包，瓮声瓮气地道谢：

“谢、谢谢爷爷。”

老李脸色一板：“叫叔！”

“……”

张煜在厨房自在地施展自己的厨艺，如果说重生后有什么是他最自信的地方，那可能就是前世练的一手好厨艺了。他站在炉灶前，自信地一手颠锅一手举勺，嘴里哼着这个时候还未发行的旋律。感受到背后有人环住了他的腰，把脸贴在自己的后背上。他笑了笑，故意说道：

“如果你是张纪凯，我待会就把你从阳台丢下去。”

“……哼。”小呆瓜撅了噘嘴，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张煜猛火翻炒了几下，觉得火候够了，熄了火转过身来，正面抱住了她。

小呆瓜比他矮一个头有余，整个人在张煜怀里有些羞赧。厨房是没有门或者门帘的，客厅的人能直接看到厨房里发生了什么，这让她有些不自在。

她还没习惯在别人面前和张煜表现得太过亲热。

好在张纪凯和何琳两人已经见怪不怪，这种抱来抱去的对他们来说完全提不起兴趣。老李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不过他这个年纪更多的是对后辈的欣慰，倒也没有什么调侃的成分在里头。

“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我抽烟？那我戒掉它。”

怀里的小呆瓜摇摇头，有些答非所问：“我想你了。”

张煜哑然失笑，明明除了上课和放学后的时间俩人都腻歪在一起，但最近小呆瓜越来越粘人的行为他也能感受得到，只好温柔地哄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