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
楚怀夕坐在院子里面。
今天天气很好,她搬了一个小椅子出来,趁着午休时间,晒着太阳,小憩一会儿。
说累也是真的累啊,这一个早上听那些夫子们之乎者也之乎者也的,难免脑子一胀。
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面,她依旧是那个皇宫里面,不受宠,不起眼的小公主。
贵妃娘娘欺负她的母妃,让她端茶送水,还拿开水烫她。
因为楚怀夕的母妃是一个乐工,弹得一手好琵琶。
也是因为她出色的琵琶曲子,将皇帝迷得神魂颠倒,当晚就被宠幸了。
但帝王之宠,转瞬即逝,她一个普普通通的乐工,在生下楚怀夕之前,连个名分都没有。
楚怀夕好像看到了那个幼年和母妃相依为命的自己,日子一天天的望不见尽头,她恨自己不是个皇子,没有办法出宫开府,带着母妃逃离皇宫。
后来,她被迫远嫁西凉和亲,父皇罕见地来看了她一次。
“夕儿,不要怨父皇。”帝王难得柔和了声线,“你身为大夏的公主,理应承担起这一切。”
我呸!您配当父皇吗?没有治国安邦之能,便只能将女儿当作求和的礼物送去取悦别人,口口声声的责任,都不过是为你的无能找借口罢了。
可心中万般哀怨,最终她也只能咽进肚子里,化为一句……
“儿臣,领命。”
……
梦境再倒退,她好像看到了被满门流放的南诏王府。
南诏王楚霁被诬陷与叛军勾结,昔日荣耀的荣耀在一夕之间化为泡影。
流放当日,苏暮烟被人当作囚徒一般,赤脚走着。
她大喊:“我们南诏王府都是一群忠诚的好儿郎!这罪,我不认!”
“我的大儿子,三儿子在朝堂上为圣上排忧解难,我家老四,现在还在北疆为大夏豁命杀敌,几年来在家待的时间一月不足。”
“我夫君,他从未有过异心,陛下却听信谗言,治了我等的罪!”
一旁的狱卒听不下去了,将苏暮烟一脚踹倒在地。
天上突然飘起了雪,在这六月里……
楚怀夕看着这一切,心里悲痛难忍。
她想去将苏暮烟搀扶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碰不到她。
“娘!”
一声呼喊,她睁开了眼睛。
一旁的小桃忽闪着眼睛,正担心地看着她。
“小郡主,您是不是做噩梦了?”小桃拿起干净的手帕,给楚怀夕擦汗,“您流了好多汗,还喊了王妃。”
楚怀夕猛然坐起来,喘着粗气。
刚刚的那一切,只是梦吗?
怎么会那么真实,真实的好像……
马上就要发生了一样。
“小桃,你说,现在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楚怀夕有点想哭,她越来越摸不透现在的生活了。
她对这一切未知的噩耗感到恐惧。
小桃心疼地将楚怀夕拥入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
“小郡主不怕,谁都不会伤害小郡主的。”
在年纪上,小桃年纪大,更像个姐姐,她知道小郡主这是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