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眠去校场的时候叫上了折枝和时渊。
路上的气氛异常尴尬,就连平时絮絮叨叨话很多的折枝都默默的。
因着昨夜那一场旖旎春梦,时渊一路上都不敢向花未眠那边瞧,每当他无意间看到少女蜜桃般的唇,便会想到怀中的温软,想到柔软唇瓣擦过他下颌的触电般的感受。
一路上,他的心跳很快,很乱。
花未眠也悄悄往这边瞥了眼,见着人气色已经恢复如常,便慢慢放下心来。
小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皇家校场。
花未眠身着一件大红色的轻便骑装,腰上束着一根玉带,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身。她脚下踏着一双黑色小皮靴,墨发高高束起,三千发丝自然地垂下,显得活泼又精神。
“这一身衬得殿下更加明艳动人、英姿飒爽啦!”折枝忍不住称赞。
“就你嘴甜!”花未眠不禁弯了弯唇。
她从折枝手中接过玉弓,还没将弓箭搭上,却见远处渐渐清晰的一抹碧色。
“是阿瑾!”折枝对花未眠说。
果然,那一抹碧色小跑着到了花未眠面前,喘了一口气禀告:“殿下,司空大人说他今日来不了了,您自己且先练着,还说恐怕这一段时日都无法陪您来校场,他让奴婢告知您他很抱歉!”
又不能来?花未眠眸中一动,“可是他在忙何事?”
“奴婢没有细问,大人也没有说明,但听他府中的下人议论说城外出现了一大批流民,只怕大人是在忙着这事儿!”
流民?花未眠心下一紧。如今春季刚结束,正值初夏,雨水颇丰但不致洪涝,天气未干不致旱灾,为何会出现流民,且这么快聚到城外了?
花未眠思索了片刻,忽然想到了前世的这段时间也在城外出现了一批流民,不由得心生警惕。这哪里是天灾!
前世她很少过问朝堂之事,也很少打听这些事情。能够清楚记得有那么件事儿,是因为那一日她带着几个婢女和手下出宫玩耍,恰好在回来时撞见了涌入城中的大批流民,而正是那一次花影为了保护她肩部中了一箭,伤势极重……
花未眠的手紧紧握着长弓,眼中一片黑沉之色。
阿瑾见殿下忽然变了脸色,心下一惊,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得殿下不高兴了。可等了好一会儿,花未眠一句话也没有,脸色也很快恢复如常。
阿瑾松了一口气。
花未眠偏头看着乖乖站在一旁,垂眸看着地面的少年,心头像被石头压着似的沉重。
一旁的折枝瞧见主子的动作,还以为殿下又起了捉弄人的心思,不由得有些同情时渊来。
“殿下,您可要奴婢去找个梨过来?”
花未眠怔了一瞬,明白折枝的意思,摆了摆手道:“不必……把箭筒给他拿着就行!”
折枝嗯了一声,也没继续去猜测殿下的意思,将手中的箭筒交给了一边默默无语的少年男子。压低了声音说:“仔细着些,今日你大难不死,还得感谢咱们殿下,可别把祖宗给惹到了!”
听得此言,时渊点了点头。他看起来很听话很老实,而且模样生得极好,虽然他比折枝还要长上两岁,可折枝此时竟觉得自己像个教育弟弟的……长姐?
花未眠将第一支铁箭搭上了玉弓。
她将箭头瞄向远处的箭靶时,眼神很犀利,像一位经验丰富的猎人,给人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可时渊知道,她不过练了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