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只要秦娘子将今日之事保密,自然少不了好处!”
“是,多谢贵人!”
……
花未眠被秦娘子引着上了三楼的一间雅室,这件雅室与旁边的天字房仅有一墙之隔,是以房中一旦有任何动静都能听得见。
房间的墙上有一个小小的洞口,难以让人察觉,在雅间透过这洞口望进去,可以清楚看到里头正对的一张宽大的床。这个洞口,是她特意叫秦娘子命人连夜凿的。
屋里已经燃上了熏香,不多时,一男一女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花未眠递给阿瑾一张帕子,里面裹了药水,让人不会收飘出来的迷香影响。
她研制的千媚,自然也知道解法。
虞幻儿见着蒋和,一脸急切地问:“表哥,那件事如何了?”
闻言,蒋和哼笑一声,心情看似无比畅快:“放心,早就摆平了!还得多亏了幻儿的银子。那张掌柜家里人口口声声说要报官,结果一见着那两千两的银子,什么话都不说了!”
“那就好!”虞幻儿脸上露出一抹娇媚的笑。
蒋和见她这小模样,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虞幻儿的盈盈柳腰。
“哎呀,讨厌!”虞幻儿嗔怪道,面上确是没有拒绝的意思。
“对了,上次撞见我俩的那个丫头你怎么处理了?
“还能怎么处理那等下贱的丫头,自然是送去下贱的地方了!表哥就放心吧,那丫头被我买到懿都最大的窑子里去了,那儿可都是些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粗人,她这辈子都别想着出来了!”
蒋和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划过一阵对下等丫头的嫌恶,却在看向虞幻儿的时候化为一滩柔情水。
“表哥可会觉得幻儿心太狠了?”虞幻儿睁着一双盈着秋波的眼望向蒋和,神色带着些懊悔。
“自然不会,幻儿不必为了那等下贱人自责,没打死那丫头足以说明幻儿之良善了!”
蒋和伸手将虞幻儿捞进怀里,轻抚着她单薄的背。
怀中女子娇俏的模样叫他身上那点子浪荡被拉回,眸中燃烧着蠢蠢欲动之火。
一墙之隔的雅间内,花未眠完完整整地听到了这一番对话,浑身被一股强劲的冷意弥漫着。
原来在他们眼里,贱人生来就是贱人,贱人的命可以被轻贱,尊严也可以被轻贱!
她心里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扯,忽然想起前世的阿诺来。
那时候,她也是被卖到了窑子里,梵都最大的窑子,那些粗糙的汉子有千百种办法可以折磨这些被人抛弃的细皮嫩肉的丫头。
那些惨无人道的手段,令人听了都会遭梦魇。
可阿诺在那里呆了三日,整整三日,她不知道阿诺是如何强撑到第三天,等着公主殿下去救她的。她的丫头究竟在那三天里受了怎样的苦,遭了多少非人受的罪?
她只记得赶到窑子的时候,阿诺被裹在一张破烂的席子里,正要被人扔到后山去。她命人停了手,遣开了人,小心翼翼将席子打开。
阿诺瘦小的一团几乎无意识地缩在席子里,衣不蔽体,身上满是被虐待的伤痕,已经不成人样。她的脸苍白无比,原先圆圆的小脸被饿瘦了一大圈,已经完全不是印象中的那个丫头了。
她恨,却什么也没有解释,也没有哭。
阿诺见着公主殿下终于找来,吊着最后一刻口气,却只说出了句“殿下不要害怕”。
自那件事后,花未眠消沉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每每到了夜间露重人静之时,常会想起阿诺浑身的伤疤,血淋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