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眠抱着琵琶缓缓退了出去,只见裴现又从一只匣子里抽出了另一封信出来,看样子对她并没有什么防备。
看来,得赶在三日之内想个办法再寻机会进来才是。
深夜,侯府书房。
索霖方从外面归来,脸色说不上好看。
“怎么,还没将人找出来吗?”
“没有,那一日来赌坊的人几乎都盘查了一遍,并未发现可疑之人。侯爷,那女子或许从外面便一直跟踪了咱们进来。”
裴现以手扶额,眉宇间凝着黑云。
此事实在出现得太过蹊跷,他与穆如卿在朝堂上素来势同水火,更别说有人知晓他们二人私下里的来往,可两日前在赌坊会面竟遭到人的跟踪。
那赌坊是穆如卿的私有财产,寻常人不得而知,来往的几乎都是些三教九流之辈。正是因为如此,想要揪出跟踪之人的身份十分困难,想要得知背后之人的身份更难。
“确定都盘查过了吗?他那边怎么说?”
“这两日左丞大人几乎将赌坊掀了个底朝天,当头的那几位都被仔细审讯过,可就是没一个人曾见过有女子混入赌坊的。”
“她易了容,且身形与瘦弱些的男子无异,想要混进来不难……”裴现捏了捏眉心,只觉得疲乏得很。
“她如何混进赌坊本侯并不担心,本侯忧心的是她背后的主子是谁,在朝中并未有第三个人知晓我与穆兄的计划。”
索霖皱了皱眉,有些疑问还是没忍住说出口:“侯爷,当真不是她的人吗?”
“那一日在临江茶楼……”
“不会。”裴现掐断了他的话,随即道:“本侯不是没有怀疑过,可到了今日,她的嫌疑基本上可以打消了。”
“侯爷,可——”
“本侯知道你对她多有顾及,本侯心里有数,不必多言。”
“是。”
生怕再惹了主子不喜,索霖也不再往刀口子上撞,他问道:“那若是咱们这边没有问题,您说,会不会是左丞那边出了什么岔子?那女子许是跟踪左丞而来?”
“也并非没有可能。”
“那,属下还需不需要继续查下去?”
“不必,若真是穆兄那边出了问题,想必不劳烦咱们这边来动手,咱们手伸得太长反而会遭到猜忌。”
“是,那属下即刻便将人撤回。”
“嗯。”
除了此事,今日朝堂上还出了一件大事,淳于宗多日荒淫无度,竟重病不起,由二殿下淳于烁监国。
索霖因为此事烦扰了一整天,可见侯爷并未主动提及,觉得有些奇怪。
“意料之中的事罢了……子为性格偏激,最喜一意孤行,但也十分容易受人蒙蔽,他手下那些个老东西又是坐不住的,你猜,他们会如何?”
经这么一提点,索霖顿悟。
又听裴现继续道:“他们很难坐怀不乱,子为若是提前尝到了权力的滋味儿,最迟过两日便会有动作……”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今为时尚早,穆兄说的没错,咱们或许该停下来看看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