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便是莫娘子的生辰,花未眠一早跑了趟梅记裁缝,打算购置一套成衣。
她跟莫娘子待在一起的时日并不多,但见她身形与自己相似,便按照自己的尺寸来买了。
掌柜的并未见过她的真容,但许是雀儿提前打过招呼,掌柜的很快将她认了出来。在量体裁衣的时候,负责的姑娘给她使了个颜色,花未眠悄悄将藏在袖子里的叠纸塞了过去。
一切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哪怕阿兰一直跟在身边也不能发觉异样。
末了,还是阿兰替自己付了钱。“侯爷说了,今日您需要买什么只管尽兴便是。”
花未眠跟她客套了两句,最后也没拒绝,一是拒绝不了,二是她也乐意。朝廷这两年赏给裴现的钱足够让她买下整条街,何必要替人肉疼?
最后,花未眠让阿兰提着两套最时兴,料子低调奢华的成衣去了临江茶楼。
莫沁儿在临江茶楼待了快十年,是远近闻名的琴师,一手琵琶弹得出神入化。若单论琴艺,花未眠的确有许多可以切磋的地方,可莫沁儿是个心气儿极高的人,不喜热闹,话也少。
花未眠只跟她聊了一盏茶的功夫,莫沁儿便说今日应酬乏了想歇着,她自然不能继续叨扰下去。
只是临行前莫沁儿给她送了一盒前春茶,还提起改日有闲情再约,不过这个下次并不清楚是哪一次。
莫沁儿就是这个性子,随性得很。身处红尘之中,难得有如她这般恣意之人。
回府的路上,花未眠发现街头街尾都传唱着一首童谣,但并不懂其中的含意。
“阿兰,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大概……大概是在指责最上头那一位?”阿兰有些欲言又止。
“无碍,你只管说,此处只有你我二人,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阿兰叹了口气,“好吧……”
“这几日姑娘被关在侯府里,自然不晓得外头发生了多大的变化,奴婢也是听外院的小石头说的,这几日陛下的病情愈发严重,几乎要时时刻刻有妃嫔宫女陪护,说是陪护,其实就是……行那种事儿,这几日以来,常常有嫔妃被人从承泽殿里抬出来……”
“总之,陛下的情况很是不好,昨儿夜里又不知怎么受了惊吓,已经卧床不起了。今天侯爷一早被召进了王宫,也不知何时能回来。”
“大家都说,祁安国很快就要变天了。”
花未眠被阿兰的话惊了又惊,她没想到一个内院服侍的丫头能得知如此多的王室秘辛。
她也没想到,事情恶化得如此快。
“受了惊吓?你可知陛下为何会突然受了惊吓?”
“这……奴婢不知。”
“侯爷他,今晚不回来了吗?”
“这,奴婢也不好说……”阿兰一脸为难,“姑娘,请恕奴婢不能继续多言了,今日这些话您全奴婢从未与您提起过……姑娘,时候不早了,咱们尽快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