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娃娃将斧头抵开,却没有继续乘胜追击,而是将刀收起,重新坐了回去。
卡尔西遗憾:“哎?怎么不打了?”
木偶娃娃看他一眼,语气冷漠:“……闭嘴。”
“哈哈哈哈……声音也变得很有趣呢,莱斯利。”
莱斯利?是木偶娃娃的名字?看来他们确实认识。
木偶娃娃是原住民,那么这个卡尔西想必也是,他们是同一批死的人么?
乌合又想起秦衍之前说的话:暗门里有三扇门。
木偶娃娃想进去,说明有一个房间里有他想要获得的东西……比如,他的身体。
卡尔西难不成也在其中一个房间里住着吗?
“正事……我感觉不需要说,这位小姐就能自己想到呢~”
卡尔西重新将目光移到乌合身上,他的瞳色是深红,红的还有些发黑,里面流淌着某种黏腻的东西。他看起来对她比较友好,但那双眼睛看过来时还是让她觉得不适,仿佛自己已经被他剖开皮肤,露出了血肉,他看着,细细的欣赏着。
乌合往后坐了坐,直接问他:“你也在那道暗门里?”
“bingo!”卡尔西弯了弯眼,他缓慢地往前挪了一下“那个暗门束缚着我,不然第一天就能把你们全都杀掉。”
说完,他看着乌合沉思一秒,改口:“或许,我会留下你,哈哈哈。”
“……你找我想干什么?”乌合选择无视他刚刚的危险发言。
“哎,只是发现莱斯利在这个房间里,所以就想看看呢。”
所以就砍烂她的房门?
卡尔西浑身上下只有脸看起来白皙干净,那张脸很漂亮,轮廓分明,像美人蕉一样艳丽,乍一看只觉得“公子世无双”。
可他的衣角,裤腿上都有深色的痕迹,血都凝固叠加成了黑色。虽然他已经死了,但起码注意一下形象比较好吧。
这个人就像恶的化身,就算此刻乖乖巧巧坐在她身前,但是他眼中盘旋的杀意满的都快溢出来了。
卡尔西伸手够了一下她的小腿,但对方警惕心已经达到顶点,他一动她就很迅速的缩回腿避开他的手。
那只手停在半空,卡尔西像被打开了某种开关一样,终于忍耐不住,扑了上去。
乌合被扑了个正着,猝不及防的被按在了床上。
“?!”
乌合第一眼先看他有没有拿武器,看见没有后她稍微松了一口气。
【再看看。】她对40道。
从她刚刚坐下的时候就让40拿出了那个符纸,漂浮在卡尔西旁边,若是对方忽然动手,40就能直接撕开符纸电他。
木偶娃娃刚刚也猝不及防,此刻反应过来后快速爬上床,把卡尔西拽到了旁边。“等我回去……杀了你!”
卡尔西没有反抗,他挥开木偶娃娃,看着乌合笑起来。
“真是奇怪……看见你我浑身血液就开始沸腾……好想杀了你……可是舍不得……”
乌合爬起来,听完他说的话后确定了一个事实——这个卡尔西有精神疾病。
她懒得搭理他,就将问题抛给木偶娃娃:“最后一个房间装着谁?”
木偶娃娃沉默。
看来这个问题不能问,那她又问:“你知道罗修斯吗?”
卡尔西歪了下身体,挡住了木偶娃娃:“问问我,我告诉你。”
虽然感觉他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但是她还是抱着试试的心态问:“那你知道罗修斯?”
“我不告诉你~”
果然。
乌合面无表情地将脱下拖鞋,揪住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躺在床上。
卡尔西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应,有些遗憾,他凑上去发现她把脸也埋进了被子,于是伸手揪着被子想让她的脸露出来。
“生气了?”
“我要睡觉了。”乌合里面攥着被子不让他扯开。
“别睡嘛,一起玩,陪我玩一会儿我就告诉你答案怎么样?什么都可以哦!”
乌合听了,就慢吞吞的扒开一点被子,露出脸来,看着凑到自己面前的脸问:“什么游戏?”
也许是刚刚闷得,她的脸红扑扑的,卡尔西看着看着就感觉心里又泛起奇怪的痒意,让他忍不住想要破坏什么。
他伸出手指碰了下她的脸,然后压着声音,好像在努力抑制着某种兴奋,声线都有些抖起来:“你去……敲开你同伴的门,我们杀光他们……怎么样?”
乌合:……
她重新盖住了脸。
“不刺激吗?不好玩吗?”卡尔西还在不断的问。
可这次他不管怎么骚扰她都不理他了,于是腾升起的烦躁取代了刚刚的兴奋,他下了床,蹲在木偶娃娃那边,声音很轻的问:“莱斯利,我们悄悄把她带回暗门怎么样?不给她被子盖,她就不能藏进里面去了。”
木偶娃娃:“……”
“闭嘴……她要睡觉……你关灯。”
卡尔西:“啧。”
啪嗒——
房间重新黑下来。
……
六点,乌合准时醒来,她发现那扇门已经完好如初,而木偶娃娃和卡尔西都没了踪影。
40咬着牙飘到她面前:【你怎么就睡着了,我可是守了你一个晚上,等那两人快天明前走了才放松下来。】
乌合惊讶:【抱歉,我没想到你会守着我,我记得你以前可是混吃等死丝毫不关心我来着。】
40沉默下来。
【……因为,你是我的宿主,跟着你还能得到额外的能量……】
它在这解释着,但乌合不怎么关心它怎么转了性子,一边回了它一声“原来如此。”,一边收拾自己,弄得40不上不下,难受的很。
洗漱完毕,她刚准备出门的时候,余光忽然瞥见了昨晚顺手放到梳妆台上的玫瑰。
乌合一顿,她看了一会儿,还是走过去拿了起来。
也是奇怪,这么多天它依旧娇艳,没有丝毫枯萎的意思。
等她刚刚到了罗莎夫人门口,那扇门就打开了,夫人从里面走出来。
乌合看着她,微微睁大眼睛。
往日不施粉黛的夫人此刻浓妆艳抹,穿着华丽的克里诺林裙,金色的头发柔顺的披散在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