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惜月一脸的心疼难过地揽着叶锦岚的肩膀,劝慰:“妹啊,你别哭了,我们虽然是高中生,也很想参与建设纺织厂的工作,但是我们毕竟不是人家厂里的高干子弟,有机会也轮不着我们啊!”
“呜呜……不公平!我是高中生,还是老师眼里的优秀学生,凭什么我不能参加招工考试。厂是属于国家的,是集体的,是大家的!别的厂都没这个规矩,凭什么他们厂那么霸道!”叶锦岚哽咽道。
她这哭声引起了工人们的注意。
有人问:“怎么回事?”
“不知道。”
“我刚听了一嘴,好像是为了招工名额的事。”
“这两姑娘瞧着面生,应该不是我们厂里的子弟。”
有人不满道:“既然不是我们厂里的子弟,她们怎么好过来。”
“那厂里的制度也没规定说只能是厂里的子弟才能有工作名额啊。”
有人点头说道:“对啊,其他厂也没这个规定。”
正在工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你们怎么回事?这都几点了,还杵在门口干什么,不用上班了?”
工人们转头一看见工会的张主任正一张黑脸瞪着他们,顿时如鸟兽散。大伙都知道这张主任最喜欢鸡蛋里挑骨头,但凡有什么让他不满,准有一顿排头吃。
陈大爷自然也知道张主任的德性,他赶忙笑着打招呼:“张主任,早!”
张主任却没给他好脸色,看了看江惜月俩人,语气严厉道:“不是我说你陈大爷,这一大早的就让人哭哭啼啼地在这厂门口,这要让人看了,还以为我们厂怎么着了,这多影响我们厂的形象啊。”
“是,您说得对。”陈大爷面上笑着答应,心里却嫌弃不已,这鳖孙就知道摆谱。
张主任皱着眉头看向江惜月俩人,道:“两位小同志,我们这是国营厂,不是你们哭闹的地方,这万一妨碍了厂里的生产任务,你们怕是担待不起。”
江惜月目光看向他那凸起的啤酒肚,淡笑道:“张主任,你说笑了,就我们两个拎起来都没你沉的个子,可妨碍不了生产,你这一顶帽子可真是大,我们可承受不起。”
“你……”张主任咬牙,这哪来的牙尖嘴利的丫头。
江惜月给叶锦岚擦了擦眼泪,眸光瞥过一旁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张主任,道:“我们走吧,今日这纺织厂的招工考试我们怕是没机会了。我们去找宋秘书去,这消息都不灵通,害得我们白来一趟。”
宋秘书?难不成是前些日子来厂里考察的县长秘书?
张主任心一惊,赶忙拦住了俩人,道:“那个,两位小同志,刚那都是误会,我就是看到门口这乱糟糟的一时心急语言就重了些,你们别往心里去。”
“张主任都说是误会,我们当然也不敢计较。”江惜月自然装作一副大度的模样。
“呵呵!小同志,不知道你刚才说的宋秘书是?”
哼!就等你问这个呢!
江惜月语气稀松平常道:“哦,你问宋秘书啊,他是我同学的哥哥,就是县长的秘书宋君言。他见我们一片赤子之心又是高中生,觉得能为厂里的发展添砖加瓦,所以就让我们这里来参加招工开始。”
这还真是县长秘书呢!
张主任顿时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江惜月歉然道:“张主任,说来也是我们失礼了,我们不知道你们纺织厂是只招厂内部的家属子弟,我以为这国营厂都一样,只要有资格参加工作考试的都能报名参加。这才在听了宋秘书的消息后过来的。”
“这……”张主任有些心虚。厂里确实有几个工作名额,只是他早收了厂里其他人送来的礼,说好了把工作名额给其亲属。所以他听到江惜月俩人要参加招工考试,才想吓唬吓唬她们,想让她们知难而退。只是现在他可真是骑虎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