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她爹没有提问的习惯,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你身上带着白玉,当今世上,这个秘密只有爹和你两个师叔师伯知道,江湖上觊觎白玉的大有人在,你要保护好这个秘密,万万不能被人发现,事情一旦暴露,不但你自己会招来杀身之祸,这世间也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楚然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那里果然有一枚硬硬的小东西,形状跟玄玉很像,它叫白玉?这枚玉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世人都要争抢?
“我会派几个师兄师姐陪你去,他们这些年都是出去游历过的,你在外面凡事跟他们打个商量,莫要走散了。”
楚然颔首,“爹,我记下了。”
她抬头看向忘忧主的眼睛,发现老人的目光里满是担忧,楚然忽然觉得他比初见时似乎苍老了许多。
楚然心里一阵酸楚,“放心吧爹,我已经长大了。”
忘忧主欣慰地点了点头。
楚然瞥到矮桌前的古琴,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爹,京墨师兄......”
她原本是想问京墨是否与她一起下山,开了口才想到京墨经常外出,自己又不清楚状况,便忙地止住了话头。
谁知忘忧主叹了口气,没有什么力度地瞪了她一眼,“怎么,你京墨师兄才下山一天就想他了?爹出门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日思夜盼的?”
楚然小脸一皱,着急道,“爹,我没有。”她真没有,她只是想吴漾了,见不到吴漾,看看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也是好的。
忘忧主哄道,“好好,你下山的事情我会传信给他,待他办完苍潼山的事,自然会去找你的。”
忘忧主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好像既开心又哀伤,“既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以后你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什么事情定下来了?敢不敢把话讲清楚一些啊爹,楚然一头雾水,心中满是惆怅。
忘忧主看她低着头不说话,笑着问,“怎么,有点舍不得爹了?”
楚然心里又是一惊,您这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爹?
第二天一早天还黑着楚然就被摇醒,开启了她的下山游历之路。
楚然披着厚厚的斗篷,与白芷互相挽着慢慢走下石阶。楚然打了个哈欠问,“师姐,咱们怎么这么早出发?”
白芷显然也没有睡醒,她面无表情地指指前面那个疾驰的背影,道,“问他,鸡还未叫他便来敲门了。”
楚然见那人一手拿一本空白的册子,另一手拿杆毛笔正在册子上写着什么,天色还未全亮,许是实在看不清楚,那人的脸都快要贴在册子上了。饶是上面忙着,他下盘仍然相当稳健,走路速度丝毫不受影响。
楚然深感佩服,叫道,“六曲师兄?”
那人兀自写着,头也没抬,“小师妹,何事?”
楚然道,“你早上如何醒那么早的?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