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侯府正厅,韩湘芸坐在椅子上,接过司琴递过来的茶盏,看着还拘谨的站着的老赵头儿说道:“赵伯,你可是看着我长大的,怎么这才多长时间不见,您怎的就与我这么生疏了。”
老赵头儿听见韩湘芸说的话后,双眼顿时一红,眼泪唰的一下流了出来。
看着韩湘芸哽咽的道:“老夫人,当初的那件事,在发生的第二日就想告诉您的,但老奴了解您啊,您若是知道了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当时就给何氏灌了打胎的药,在侯爷的求情之下让其离开了。”
“但谁能想到何氏回去后,竟然硬生生的将打胎药给扣了出来,而且,更巧的是,竟然一举就怀上了侯爷的孩子,老奴当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只能先这么隐瞒着,时间久了,也就更加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直到那日何氏抱着三爷来侯府的时候,迫不得已才告诉老夫人您。”
韩湘芸看着痛哭流涕的老赵头儿,双眼也是渐渐一酸。
“行了,赵伯,事情都过去了,侯爷也死了,何氏生下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就先这么放下吧。”
“等日后时间充裕了,再好好的查查,将背后的人一一找出来清算了,敢算计我韩湘芸,真是忘了我什么脾气了。”
老赵头儿听着韩湘芸的话,也是连连点着头,“老夫人,老奴这么长的时间都在调查这件事,但是背后之人实在隐藏的太深了,也仅仅查到了些苗头,还需再用些时日。”
“嗯,我知道了,咱们聊聊其他的吧,你的身子怎么样了?是什么时候回府的,我还一直以为你和侯爷一样死了呢。”
问着,韩湘芸的眉心微皱,闪过一丝紧张的试探着问道:“那侯爷出事究竟是因为意外还是人为?”
老赵头儿听着韩湘芸的问话,接过吴妈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眼泪后,坐在了右首的椅子上,看着韩湘芸沉思着。
片刻后,老赵头儿看着韩湘芸道:“老夫人,老奴是跟着侯爷的灵柩一块回府的,当初也是为了不让人注意到老奴,所以知道的人就只有范奇和吴妈。”
“老奴的身子也还算可以,毕竟当初上战场也不用正面作战,所以,侯爷中了埋伏的时候,老奴正在后方呢,若是老奴能跟着侯爷去了,活着提起那打探好前方有埋伏,侯爷也不至于早逝。”
说着,老赵头儿又开始大声的哭着。
看着其哭的十分伤心的样子,韩湘芸也不能阻止他,就这么看着老赵头儿哭着。
约么几分钟的时间,老赵头儿擦了擦眼泪,看着韩湘芸道:“老夫人,回府的这些年,老奴也将侯府都调查了个清楚,侯府自从侯爷不在了之后,侯府内简直是鱼龙混杂,谁的人都有,尤其是……”
韩湘芸听着老赵头儿岔开了话题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然后又听着老赵头儿说到这儿了,忙挥手制止道:“赵伯,这个事儿等之后再跟我好好的说说,将名单也告诉我吧,正好 侯府药削减一部分丫鬟下人,正好一块儿处理了。”
说完,韩湘芸将手上的茶盏放在了桌子上,看着老赵头儿道:“今日正好有一出戏要演,正好碰上了赵伯你,你也就看看你那一直信任尊敬的侯爷,是如何践踏我与他之间的誓言的,也仔细地想想,我当日做的究竟对与不对?!”
老赵头儿在韩湘芸说完后,红着眼睛也是沉重的点了点头。
老赵头儿自然知道一会儿有什么戏上演,纵然自己再不愿,那又能如何?
毕竟老夫人终归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这么多年里面,自己只要一想到当日自己未能阻拦甚至还插了一手,让老夫人受了这么多年的罪,就是无比的后悔。
现在能见到老夫人,老夫人也原谅自己了,那就是最大的幸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