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刚才自己的话有没有被他听到,气氛一时间稍显尴尬。
好在王逸急忙带过了这一笔:“也好,那就请羽田君和我去看看。”
两个人暂时离队,沿着山道向上行走。
前半程,两个人只顾赶路,一路无言。
“刚···”
“那个···”
结果要说话时,两个人几乎又是同时出声,相视一笑,王逸抬抬手请羽田先说。
“刚才听到你们交谈,王桑,我姑且可以这么称呼你吧。”
“当然。”
羽田健一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自顾自地说起来:“这一趟我和妹妹从须走口线一路上行,途中遇到很多奇怪的事情。原本是打算趁假期时间带她回国放松一下的,这下没指望了。”
刚才羽田千秋讲了她哥哥的囧事,他的自我介绍总是被其他同学的声音淹没,坦白说王逸感觉非常能理解,总觉得小时候他班上也有同学遇到过这种事······
不过现在听及羽田健一的谈吐,至少私下里他不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
“起初我们还以为是须走口这条路线有问题,但现在看来,四条线都是一样的。我和妹妹这是第二次爬富士山,在日本有一个口口相传的古话
——日本人如果这辈子都没爬过富士山,那他必然是个傻瓜,但如果有人爬过一次还来爬第二次,那也是个傻瓜。王桑或许之前没听说过吧?”
王逸点点头,他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待会回去或许可以问问文姿仪来爬过几次。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爬富士山是个累活,爬一次虽然累得要死,但是在山顶上看到的风景还是能值回票价的,然而这风景并不值得一而再,再而三的跑来受累。我和千秋小时候来过一次,过了这么久想着说换一条没走过的路线爬爬,没想到还真让古话说对了,早知道就不该带她来。”
看来他还挺关心妹妹的,王逸觉得自己先前的直觉没错,不管这些人走的是四条登山线里的哪一条,但凡能够走到这里,不管是脑力、体力、还是别的什么,一定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王桑,你们爬的是哪条线?”
王逸顿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我们是从两条线会合的,我爬的是富士宫那条。”
“那可太辛苦了,不过你有文小姐在身边陪着,应该不会很累吧,我看你们关系好像不错,你们是?”
王逸连忙摆手:“不是,羽田君,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刚认识不久,是朋友。”
这话可不兴让别人乱猜测,文姿仪作为演员非常要命的一点就是她的个人情感问题。
一名演员有对象还是没对象,对喜欢她的粉丝,甚至整个演艺生涯都有着重大的影响,更何况她现在是最炙手可热的那几个。
“这样啊,抱歉是我失礼了。”
王逸摆摆手把这个问题模糊过去,他还有其他话想说:“所以羽田君你和妹妹也是视雪症的患者吗?”
“嗯,我们最开始以为是遗传病···对了,说起来还没有向王桑道谢,刚才慌乱之中我们抓上了周先生的小腿,那种情形之下,给你们添了很大麻烦。”羽田说着给王逸深深鞠了一躬。
“不不,如果你想道谢,待会回去和文小姐说好了,这都是她的功劳。”
王逸这时突然想到鼎的问题,按说羽田兄妹既然确认患有视雪症,基本上也无需多问了,只是他话到嘴边还是提了一句:“羽田君和您妹妹也是在申京买完铜鼎背过来的吗?”
羽田健一说:“铜鼎,什么铜鼎?”
王逸的眼皮一跳,不过对方是外国人,也许他们没学过这个词:“就是我们进山都带着的铜鼎啊?大体上四四方方的,还有个底座。”
他一边用手比划,一边向前快走两步,右手顺势探进外衣里侧,等着羽田健一回答。
快走两步是有原因的,按照王逸现在掌握的信息,如果一个人没带铜鼎还能进入蓬莱山,那么这个人有两种可能,一是像波田那样不明原因的极少数,二是伥鬼。
若是第二种,他不得不防。
羽田健一答话了:“鼎,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