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花露出自嘲的微笑:“也许你不知道,我的母亲是日本人,我的身上可是流着一半的大和血脉!”
林惊寒不由一呆,他还真得不知道陈丽花的母亲是谁,因为陈丽花的生母早就死了。
“好了,我现在还可以告诉你,我已经不叫陈丽花,我如今的名字叫用泷川美惠子!”
她说着,再不理会呆若木鸡的林惊寒,快步走向医院的大门口。
林惊寒想了想,也跟着追向医院门口,他还是有些不甘,一直认为陈丽花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一大半应该是自己的责任。
可是,等到赶到医院门口的时候,便看到了一辆日军军车正停在了医院的门口,车上下来了一群鬼子兵,当先一个鬼子中尉朝着陈丽花走来。
“土桥队长怎么才到?”陈丽花带着不快责问着。
土桥队长道:“这已然很快了!要知道,我们宪兵队可是从上海赶过来的!我一到这里,就带着人来了。”
“好了,废话不说了!朝仓长官要你们马上把这个医院围起来,对所有进出的人员进行严格的检查,绝不允许我们的要犯,出半点儿的差错!”
“那个家伙能救活?”土桥队长有些不相信。
陈丽花道:“不管能不能救活,我们必须要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土桥队长轻笑着:“要说的话,你们朝仓大尉就是太谨慎了,呵呵,那个家伙就算救活了,也不可能逃得走!只怕没有十天的时间,他是下不了床的!”
“你怎么这么多话?你要是有意见,自己去找朝仓长官!”陈丽花有些不耐烦了。
土桥队长很是尴尬,只得点头:“好吧,你带我去见一见朝仓大尉!”
“你跟我来!”陈丽花说着,转身又往医院里面走去。
林惊寒连忙闪身到了树篱之后,但是,他的身影还是被土桥队长看到了,当即喝问着:“你是什么人?”
林惊寒只装作不懂日语,若无其事地向外面走去。
土桥队长急了,便要上前去阻拦他的去路。
陈丽花却挡住了他:“土桥队长,这是医院里看病的,不要节外生枝了!”
“我觉得他可疑!”
“你们宪兵队的人,是不是看谁都可疑?”陈丽花揶喻着。
土桥队长却针锋相对:“我们宪兵队再怎么也比不上你们特高课的人,你们就连掏粪工也要怀疑!”
土桥队长说的是一个流传在日本特务之间的笑话。
那是在上海的日租界,因为特高课的人怀疑一个掏粪工是国民党的间谍,所以将其逮捕,这直接倒至了掏粪工人的罢工。
然后整个日租界里,所有的厕所和马桶都无人清理,尤其是他们机关的厕所,满得都进不去人了,臭气透了半天边,弄得所有的怨声载道。最后,特高课的那个课长,不得不亲自带着人去清理厕所。
后来,特高课也没有查出那个掏粪工有什么问题,只得将其释放。
于是,这件事也便一直成为了大家贬损特高课的话题。
“你的这些话,还是去跟朝仓长官说吧!”陈丽花不冷不热地回敬着走开了。
土桥队长好像是碰了一鼻子灰,也觉得没趣。
只是经过如此一来,他再没有去追查林惊寒。
林惊寒觉得是虚惊了一场,快步地离开了医院的大门口,走向停靠在码头的乌篷船。